林燕想了想這個名字,像是記起來什么。
晚秋的雨,有夏天的變幻莫測,也蘊含著寒冬的刺骨。
“哥,今天生意也是不錯啊?!绷盅嘟o一位客人理發(fā),朋友正與他閑聊。
“祈雨,安靜?!绷盅嗨Τ鲆痪湓挘蟊悴辉僬f話。盡管這位叫祈雨的朋友依舊嘰嘰喳喳懂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他也不理會。
客人對這次的服務(wù)很滿意。“你的手藝真好,我之前遇到的理發(fā)師都給我剪殘?!笨腿藷o奈懂搖搖頭。林燕微笑著送最后一位客人離開。
林燕輕輕地拍了拍祈雨的后腦勺。“別在我有生意的時候說那么多話,客人會煩的,到時候投訴了我拿你是問?!?/p>
祈雨抱著后腦勺,哀嚎道:“知道啦~~”
“好了好了,收拾東西準(zhǔn)備走了?!绷盅嗝撓鹿ぷ鞣?,套上外套。
雨毫無征兆地嘩嘩流下。
“林燕,我沒帶傘。”祈雨眼巴巴地看著雨。
早說就不起這個名字了,怎么走哪哪下雨。
“你先拿著傘回去吧,我在店里住一晚?!绷盅鄬氵f給他。
“林燕你太好了,我要追隨你一輩子?!逼碛晗氡Я盅?,被林燕規(guī)避開。
“好了,快走,等會雨越下越大了?!?/p>
祈雨不舍地走了。
林燕給黎菁打完電話報平安,他剛準(zhǔn)備關(guān)門,注意到旁邊草叢的細(xì)微動靜。
他以為是風(fēng)吹出來的動靜,但那動靜不再細(xì)微,不像是風(fēng)吹出來的。
會不會是什么動物?林燕想。
他拿了件雨衣披在身上,靠近那叢草,輕輕扒開。
一雙眼睛在夜里顯得明亮,他感覺得到那雙眼睛帶著些惡意。
血腥味撲面而來,是個受傷的人。
“別過來?!蹦侨藢⒌赌贸鰜硗{林燕。
像抓狂的小貓。
林燕不會見死不救,他不可能丟下他。
他就是個爛好人。這是別人對他的評價。
“我的店里有藥和繃帶,要不要進(jìn)來坐坐。”林燕直起身子,看著他。
男人很警惕,依舊將刀舉起。
林燕轉(zhuǎn)身回了店里。
男人松了一口氣,腰部的疼痛牽扯著他的神經(jīng)。他的表情算不上好看。
他被刺眼的光照射,下意識擋了擋眼睛,適應(yīng)光照后,他想他被發(fā)現(xiàn)了。
男人抬頭看了看,是林燕。
林燕的嘴里叼著手電,手里拿著藥箱?!澳憷蠈嵰稽c別動,我給你包扎,不然傷口會感染得更兇的?!彼炀毜亟o男人包扎,就像是練過一樣。
第一次,男人沒看清林燕,第二次,他透過眼睛的縫隙看到了天使。
他第一次希望這不是幻覺,也如他所想,這不是幻覺。
林燕將雨衣蓋在男人的頭上?!皠e擔(dān)心,我不是壞人。”
男人漆黑的瞳孔盯著他?!澳悴慌挛沂菈娜耍看笸砩?,一個人腰部中刀,還拿匕首抵著你,就不怕我是壞人?”
林燕沒說話,只是專心地包扎著傷口。等到大致包好后,林燕才開口。
“我是個爛好人,我朋友都這么說?!彼麤]有直接回答男人的問題。
不多問,不多看,只是包扎而已。確實是爛好人。
“之前的話能再問一次嗎?”男人撇過臉,有些別扭。
林燕歪著頭看他,雨水從他的頭發(fā)滴下,打在眼睫毛上,他微微顫了一下。
“想去店里坐坐嗎?”
“嗯?!蹦腥擞行┎缓靡馑?。
林燕將他扶起來,男人有些分量,加上下了雨,路有些打滑,不好走。
到店里,男人坐在沙發(fā)上四處打量著。
林燕遞給他一條干毛巾。
“雨停了你就離開吧?!绷盅嘀?,不可能隨便相信一個陌生人,人都不傻。
“我叫莫云?!蹦腥颂ь^盯著林燕。他停頓了一下,而后繼續(xù)說。
“一位流浪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