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染血的白衣在風中獵獵作響,九頭蛇妖的虛影在硝煙中嘶吼。蓐收的烈焰長刀劈開血色迷霧,卻在觸及那抹冰藍結界時驟然凝滯。
玱玹看到逸塵幫助相柳,擔心小妖的同時酸澀蔓延,于是拿起了軒轅弓,"當真是瘋了!"玱玹握著軒轅弓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金色箭矢在弓弦上震顫不休,他望著硝煙中那道染血的白影,滿心都是疑問和難以置信。
涂山璟的玉山隱隱泛起青光,他忽然按住玱玹的弓弦:"那人......"話音未落,逸塵已本能地掠至相柳身側,冰晶在他腳下綻開霜花,竟與相柳周身縈繞的毒霧完美交融,仿佛他們本就該如此契合。
"?!?
蓐收的玄鐵重劍劈在冰盾上,裂紋中迸出幽藍火焰。逸塵悶哼一聲,左肩妖紋若隱若現(xiàn)。相柳忽然轉頭,九雙金瞳同時收縮:"你身上為何會有共工大人的......"
就在這時,"軒轅將士聽令!"蓐收抹去嘴角血痕,金甲在殘陽下泛著冷光,"變陣離火,破他結界!"
話音未落,三千弓箭手齊刷刷拉滿弓弦,涂山璟瞳孔驟縮——那些箭簇上跳動的南明離火,正是青丘狐族秘制的破魔箭。
小心!"小妖的驚呼被箭雨淹沒,十七支穿云箭破空而來,卻在觸及冰盾時詭異地凝滯半空。逸塵雙掌合十,冰藍色靈力如潮水漫過戰(zhàn)場,所過之處將士們鎧甲結霜,動作遲緩如陷泥沼。
玱玹瞳孔驟縮:"這是......西陵氏的冰夷秘術?"軒轅弓突然發(fā)出悲鳴,他這才驚覺自己竟在無意識間將箭尖轉向了逸塵和小妖。
涂山璟看到,策馬沖入戰(zhàn)陣,九尾虛影在身后搖曳:"小妖,接??!"玉山佩劃過血色長空,卻在即將落入小妖手中時被相柳的長槍挑飛,銀發(fā)將軍染血的唇角勾起冷笑:"涂山家的東西,也配......"
"相柳!"小妖突然抓住他握槍的手,掌心亮起情人蠱的銀光,相柳渾身劇震,怎么會,情人蠱蟲不是殺死了么…九首妖相在硝煙中明滅不定,逸塵突然噴出一口冰藍色血,那些凝固的箭矢竟開始緩緩調(diào)轉方向。
"剛剛使的冰夷秘術,這又是...九幽玄冰,他到底是誰?"涂山璟指尖發(fā)顫,極北之地才有的禁忌之術,此刻正被這個神秘男子信手拈來,更令他心驚的是,當冰棱掠過相柳身側時,兩道相似的妖氣竟如水**融。
"陛下!"蓐收驚恐的呼喊驚醒眾人,玱玹看著指向自己的萬千箭鏃,忽然低笑出聲:"好得很。"他收掉軒轅弓,反手抽出腰間軒轅劍,劍鋒卻是指向逸塵:"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讓開。"
小妖突然張開雙臂擋在兩個白衣男子身前,腕間銀鐲叮咚作響:"哥哥若要殺,便從我......”
玱玹的軒轅劍已出鞘三寸,玱玹看著小妖,她發(fā)間的駐顏花因靈力激蕩而綻放,就像三百年前在朝云殿摔碎藥碗那日,帝王握著劍柄的手青筋暴起,忽然瞥見逸塵側臉——那銀發(fā)間若隱若現(xiàn)的蛇鱗,與相柳頸后的一模一樣。
"住手!"軒轅王的聲音震得戰(zhàn)旗獵獵,蓐收的長刀僵在半空,將士們驚愕地看著他們的王,"辰榮殘軍既已潰敗,鳴金收兵。"他不敢看妹妹含淚的眼睛,更不敢承認方才驚鴻一瞥的靈力共鳴,像極了當年母親抱著叔父遺體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