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緩緩散去,津南山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一片死寂。
月光如水,灑在這片剛剛經(jīng)歷了慘烈戰(zhàn)斗的土地上,為一切都蒙上了一層銀紗,卻無法掩蓋那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與焦糊氣息。
斷壁殘垣、破碎的樹木,無一不在訴說著戰(zhàn)斗的激烈。
司若兮在林七夜溫暖的懷抱里,已沉沉昏睡了整整六個小時。
她的臉龐在月光的輕撫下,顯得格外蒼白,睫毛像是兩片小巧的蝴蝶翅膀,在臉頰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嘴角那一抹未擦凈的血跡,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脆弱與凄美。
林七夜靜靜地靠在一棵斷樹下,眼神溫柔而專注,指尖無意識地卷著她散落的發(fā)梢。
那原本鎏金色的神光已然褪去,發(fā)梢重新變回了柔順的黑色,仿佛一切都回歸了最初的模樣。
“所以……”
百里涂明蹲在一旁,手里拿著根樹枝,好奇地戳了戳地上神明殘留的骨灰,那骨灰在樹枝的觸碰下,輕輕揚起一些細微的塵末,
“你倆一個神明轉(zhuǎn)生,一個雙神代理人,結(jié)果聯(lián)手把古神剁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驚嘆與不可思議,瞪大的眼睛里寫滿了對這場戰(zhàn)斗的震撼。
沈青竹往火堆里扔了根木柴,火星四濺,在夜空中閃爍了幾下便消失不見,他輕笑著回應道:
“胖子,你總結(jié)得很精辟?!?/p>
他那笑容里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也有著對這場勝利的自豪。
沈青竹轉(zhuǎn)身默默地給昏睡的沈歸荑蓋上外套,動作輕柔而細心。
就在這時,他突然抬起頭,眼神警惕地說道:
“有人來了。”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山路盡頭,風華胥撐著黑傘,如同從黑暗中走來的神秘使者,踏月而來。
她的步伐優(yōu)雅而沉穩(wěn),黑傘在月光下散發(fā)著一種冰冷的光澤。
她的身后,跟著鼻青臉腫的艾柯和納索西斯,兩人像是剛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每一步都透著痛苦與狼狽。
“哇塞,這個美女姐姐是誰啊?”
百里涂明一下子蹦了起來,滿臉的驚訝,
“您怎么——”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風華胥打斷。
風華胥微微抬起傘沿,露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來收拾殘局。”
說著,她緩緩蹲下身,動作嫻熟地檢查司若兮的脈搏。
她的指尖在司若兮身上某處隱蔽的符文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感受著什么,隨后緩緩說道:
“還行,神力透支但沒傷根基?!?/p>
林七夜看著風華胥,突然開口問道:
“您早就知道她會來?”
“我要是不知道……”
風華胥從納索西斯手里接過一支針劑,熟練地注入司若兮頸部,動作一氣呵成,
“你現(xiàn)在抱著的就是具尸體了。”
她的話語如同重錘,讓林七夜心中一緊,同時也對風華胥的未卜先知感到震驚。
艾柯小聲嘀咕著:
“都怪納索磨蹭,不然我們能早點……”
“閉嘴?!?/p>
納索西斯用他那雙碧色瞳狠狠瞪了她一眼,
“要不是你非要去買那家破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