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宮。
鏡頭緩緩?fù)七M(jìn),停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這里離冷宮不遠(yuǎn),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鴉啼打破寂靜。昏黃的暮色中,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身影坐在石凳上,背對著光線,看不清面容。
他面前的小桌上放著一面銅鏡,鏡子里映出一張略帶疲憊卻依舊俊美的臉龐。男子輕輕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脂粉盒,小心翼翼地往臉上涂抹著什么。動作輕柔而熟練,仿佛在進(jìn)行一項神圣的儀式。
“呼...”男子輕吹一口氣,將最后一抹痕跡均勻開。半炷香的時間悄然流逝,當(dāng)他的手放下時,原本精致的眉眼已經(jīng)變得平凡無奇,連帶著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發(fā)生了變化。
他對著銅鏡微微一笑,笑容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F(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普通男子。
他是大夏國的九皇子,只是因為他的母妃本是御膳房的一位廚娘,皇帝醉酒后寵幸了她母妃,有了她。事后皇帝覺得丟了面子,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也沒給個名分,知道他出生,皇帝知道了有了個皇子才在這冷宮附近隨便找了個地方安置他們母子,他雖說頂著個九皇子的名號,但母親并未受封,這宮里也自然就沒有受理他們,反而欺負(fù)他,罵他罵他是賤婢所生。
但本就生俊美,為了自保為了活下去,他從小就開始偽裝自己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顯眼。
三年前母妃生病,無藥醫(yī)治,他在御書房門口跪了一夜,好不容易求的父皇讓太醫(yī)去看一眼,卻被蘇貴妃拖延時間,等太醫(yī)趕到的時候,只有母妃瞪大的雙眼和冰冷的身體。他恨蘇貴妃更恨他那個冷血的父皇,為什么要這樣對他和他的母妃,他發(fā)誓他一定要報仇。
只是這十六年來,他只顧著自保,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這個能力,不行他得想個辦法。
正當(dāng)堆堆苦惱的時候,院子的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闖了進(jìn)來,手腕上滴著血。
堆堆下了一跳,仔細(xì)一瞅,此人一身黑衣,錦衣夜撒,鸞帶金龍,衣角和袖口分別用金線繡著金龍,栩栩如生。一頭銀灰色的長發(fā)高高束起,英俊的臉上紅的很不自然,豆大的汗滴從臉上滑落。
這一頭銀色長發(fā),還有這一身黑色龍袍,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敢穿,那就是他那個好父王結(jié)拜的異性兄弟,權(quán)傾朝野,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攝政王—薩滿。
他受傷了,也顧不上思考這尊大佛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堆堆趕緊跑過去,把他扶進(jìn)去,這個家實在是啥也沒有,堆堆只好讓薩滿坐在他的床上。
當(dāng)堆堆的手扶著薩滿的胳膊時,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在薩滿的鼻子前,薩滿瞬間就感覺渾身燥熱,剛才通過放血才保持一點的清醒徹底的壓不下去了。
他一把扯過堆堆的手,讓他坐在他的腿上,堆堆掙扎不了,天呀,這個男人勁真大。他這長期營養(yǎng)不良的身子哪能掙脫的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