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滿的房間內(nèi)流淌著靜謐的時光,與當(dāng)歸那熱鬧非凡的百草園截然不同,后者喧囂得好似街口熙熙攘攘的菜市場。舊情和賢本應(yīng)在酒樓打理生意,而白黎與白卿寒這兩位既是班主又是臺柱子的人居然都不在戲班子,崔十八從慎刑司溜了出來,七月這個軍師也離開了軍營,麥麥這個跟在王爺身邊的威武將軍出現(xiàn)在這里到不稀奇。徐來居然也從鏢局趕了過來,尹妹撇下商會不管回來了,饒子和六月這兩個晚上最忙的就連甚至平日和薩滿不和的丞相趙太陽都出現(xiàn)在這兒。
“喲,你們這是咋想的,咋都跑這兒來了?”當(dāng)歸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這群人,語氣滿是疑惑,“舊情,賢,你們兩口子這時候不去酒樓招呼客人,跑這兒來敢啥?白白,卿寒,你倆的戲班子散攤子啦?八哥,你那慎刑司沒犯人審啦?饒子,六哥,你那皮肉生意叫人給端啦?老麥,你倒是常跟王爺身邊,過來不稀奇。七哥,你這軍師不在軍營,軍營不得亂套啊?徐來,你不坐鎮(zhèn)鏢局,跑這兒來湊啥熱鬧?還有大哥,你那商會不忙得腳打后腦勺嗎?最離譜的是你,趙丞相,你和咱王爺那是水火不容的人設(shè),你懂不懂避嫌?。磕氵@大半夜的造訪攝政王府,要是被人看見了咋整?咋在京城里的都往這兒跑啊。你們中毒了啊,需要本神醫(yī)給你們把把脈嗎?”
“少廢話,說怎么回事?”趙太陽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他一會兒還得趕緊回去呢,不能在這兒久留。
“什么怎么回事?你們在說什么,怎么都回來了?”
“還不是王爺抱著個昏迷的美男子回來,我們回來看看。”舊情說道,一身白衣,黑發(fā)高高束起,發(fā)繩末端綴著兩片白色的羽毛,高挺的鼻梁,一雙丹鳳眼,眼角黑色的淚痣又顯得楚楚動人。
“你們怎么知道的?”
“你當(dāng)我們那天天都在干什么,這天底下有什么事能瞞過我們的情報網(wǎng)。”六月一身紅衣,美得妖艷,不愧是京城第一勾欄院醉夢樓的樓主。手底下的那些姑娘們個個身懷絕技,哄得那些客人神魂顛倒,溫柔鄉(xiāng)里藏刀,刀刀致命啊。
“對呀,快說說什么情況?”饒子一身天青色的長衫,溫文爾雅,就這個外表溫柔內(nèi)里冷酷絕情的男人是京城最大的男妓館清風(fēng)館的館主。館里那些個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男寵們,實際上都是殺人不見血的無情殺手。
“要是讓王爺知道你們把這些手段用在他身上,不知道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這不是王爺培養(yǎng)的好嗎?趕緊說,我們還等著走呢。”一頭藍發(fā)的尹妹,一身月牙白色內(nèi)襯領(lǐng)口袖口用金銀絲線繡著祥云圖案,外面罩著一件云香紗長衫,錦扇輕搖寬大的袖口隨著搖扇的動作輕輕搖曳,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不是我不說,我怕王爺送我去從軍。哥哥們?阿歸心里苦啊?你們也知道我這小身板那禁得起折騰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