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盟主張人妖之間勢(shì)不兩立,南枝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
在她眼中,妖亦是這世間萬千生靈的一部分,就如同草木山川,各有其存在的意義。
他們不應(yīng)被刻意區(qū)別對(duì)待,更不應(yīng)遭受惡意的打壓與無情的獵殺。
這也是她加入面具團(tuán)很大一部分原因。
見張正提起他若是以妖丹煉劍如何,南枝“嗤”一聲便笑了起來。
南枝“那我用你來煉,看看人煉劍有什么用?!?/p>
嫉惡如仇,她還是那個(gè)她。
張正本就想同她多說說話,如今她睡不下,正好。
張正“這些年,你好嗎?”
南枝“不好?!?/p>
話音剛落,南枝就看到原本還坐的直直的人猛地站起身來。
見他如此擔(dān)心,南枝面上也藏不住笑。
南枝“傻子?!?/p>
張正也反應(yīng)了過來。
張正“這種事不能開玩笑。”
南枝白了他一眼。
南枝“哪來那么多歪理?!?/p>
張正一愣,他問過山莊里的人,他們說她最不喜說教之人。
他忘了...張正面上有些懊悔。
南枝見他低垂著頭,緘默不語,那一瞬間,她的眼眸微微睜大,心頭似被一根細(xì)弦輕撥,悄然泛起一絲緊張。
那份沉默像一片無形的霧靄,悄然籠罩在兩人之間,壓得她呼吸都略微滯緩了幾分。
南枝“你生氣了?”
張正“自然沒有?!?/p>
秦蘭生氣時(shí),也愛說反話。
南枝罕見的有些緊張,皺著眉咳了兩聲。
在張正心中自己的形象估計(jì)很偉岸,她還是得做好表率。
這么想著,南枝決定哄下他。
南枝“你能活到現(xiàn)在,我挺開心的?!?/p>
張正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xiàn)了問題。
見他沒嗆聲,南枝有加大了聲音。
南枝“知道了沒?”
知道這沒聽錯(cuò),張正臉上帶了幾分笑。
張正“我知道了?!?/p>
即便屏風(fēng)阻隔,南枝看不清那邊的情形,然而張正的語氣卻清晰地透了過來,帶著幾分掩不住的愉悅。
那聲音像是能傳遞情緒一般,將他的開心毫無保留地送到了南枝耳中,讓她心頭也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絲暖意。
南枝有些遲疑,原本還想著先說兩句話哄哄,不行再買些東西的。
可如今怎么一句話就哄好了?
要是秦蘭,南枝不大出血買些東西補(bǔ)償她,她不鬧個(gè)幾天肯定不消氣。
張正“能遇到你,和你說這些,我也很開心?!?/p>
在南枝面前,張正仿佛回到了真正到了少年期。
在她面前,他什么都不用管。
他心中竟生出一絲慶幸,仿佛命運(yùn)的絲線在不經(jīng)意間織就了這微妙的聯(lián)系。
所幸,幼時(shí)的他遇見了南枝;更所幸,他如今鼓起勇氣向南枝吐露了真相。
否則,他如何能有同她共處一室,談笑的機(jī)會(huì)。
南枝透過屏風(fēng),觀察起張正來。
這么多年,他居然還記得自己,對(duì)自己那三日的恩情牢記于心。
堂堂張家家主,居然在她面前這般喜笑顏開...伏低做小。
有些,神奇。
南枝“嗯,睡了。”
聽見女子陡然冷淡的話語,張正一怔,終了輕輕應(yīng)了下來。
張正不是東方家的人,她雖懂南枝,還摸不透南枝的性子。
若是東方一家人再此,那指定要笑南枝她不好意思,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