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警笛聲劃破夜空。沈翊坐在副駕駛座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車窗。廢棄醫(yī)院的輪廓在雨幕中若隱若現,像一只蟄伏的巨獸。
"現場已經封鎖了。"杜城停下車,"死者是一名中年女性,和前幾起案件手法相同。"
沈翊戴上手套,跟著杜城走進醫(yī)院大樓。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墻上的紅十字標志已經褪色,走廊里散落著破碎的醫(yī)療器械。
尸體躺在手術室里,姿勢詭異。死者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仿佛在進行某種儀式。沈翊蹲下身,發(fā)現死者的手腕上有一個新鮮的蝴蝶紋身。
"這是......"他湊近細看,紋身的線條還在滲血,"兇手在死者生前紋上的。"
杜城倒吸一口冷氣:"他在模仿當年的紅蝶案。"
沈翊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手術室的設備雖然老舊,但明顯被人清理過。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個柜子上,柜門微微敞開,露出一角白色。
"杜城,幫我一下。"他戴上手套,小心地拉開柜門。
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三個玻璃罐,每個罐子里都浸泡著一顆心臟。罐子上貼著標簽,寫著日期和編號。
"這是前三名死者的心臟。"沈翊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他在收集......"
突然,他的目光被柜子最下層的一個老式相框吸引。照片已經發(fā)黃,上面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沈翊拿起相框,瞳孔猛地收縮。
照片右下角,一個年輕的女醫(yī)生手腕上,赫然有著蝴蝶形狀的疤痕。
"這是我母親......"沈翊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她是這家醫(yī)院的醫(yī)生。"
杜城接過照片,仔細辨認:"這些醫(yī)生......"他掏出手機調出資料,"都是當年紅蝶案的關聯人員。"
沈翊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記憶的碎片不斷閃現:母親深夜接到的神秘電話,醫(yī)院突然關閉,還有那個雨夜......
"兇手在復仇。"他喃喃道,"為二十年前的某件事復仇。"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宦曋匚飰嫷氐穆曧憽6懦橇⒖贪螛寷_出去,沈翊緊隨其后。
走廊盡頭,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杜城追了上去,沈翊卻停在原地。他的目光被地上的一張紙吸引,那是一張泛黃的病歷單。
借著手機的光,他看清了上面的內容:
"患者:林小蝶
診斷:心臟移植手術失敗
主刀醫(yī)生:沈明月(沈翊母親)"
沈翊的手開始顫抖。他記得這個名字,林小蝶,當年紅蝶案的第一名受害者。
突然,一聲槍響打破寂靜。
"杜城!"沈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在走廊拐角處,杜城倒在地上,手臂中彈。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站在陰影中,手中的槍指著杜城。
"終于等到你們了。"男人的聲音沙啞,"二十年前,他們害死了我的女兒。"
沈翊舉起雙手:"林先生,請冷靜。我們可以談談。"
男人扯下口罩,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談?當年他們?yōu)榱搜谏w手術失誤,害死了我的小蝶?,F在,我要讓他們也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
沈翊感覺心跳加速:"所以你在模仿紅蝶案的手法......"
"模仿?"男人冷笑,"那些蝴蝶標記,都是當年他們在我女兒身上做的實驗標記!"
杜城艱難地撐起身子:"所以你殺了那些醫(yī)生......"
"他們都是幫兇!"男人情緒激動,"現在,輪到你了,沈醫(yī)生。"他舉起槍對準沈翊,"你母親害死了我女兒,我要讓你也......"
話音未落,杜城突然撲向男人。兩人扭打在一起,槍聲再次響起。
沈翊沖上前,看到杜城捂著腹部倒在地上,男人趁機逃向樓梯間。
"杜城!"
"別管我......"杜城臉色蒼白,"快去追......他要去頂樓......"
沈翊猶豫了一秒,按下對講機呼叫支援,然后朝樓梯間追去。他知道,真相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