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幾乎是本能地?fù)踉谏蝰疵媲埃沂忠呀?jīng)按在了配槍上。老張卻像是沒看見他的動作一樣,依然保持著那種詭異的微笑,慢慢向前移動。
"老張,把剪刀放下。"杜城的聲音很穩(wěn),但沈翊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有什么話我們可以好好說。"
老張歪著頭,目光越過杜城的肩膀,直勾勾地盯著沈翊:"沈老師,您知道嗎?她們都不配穿那條裙子。只有您...只有您才配得上那樣的美麗。"
沈翊感覺一陣惡寒。他注意到老張的左手一直插在口袋里,似乎在握著什么東西。他輕輕碰了碰杜城的后背,示意他注意這一點(diǎn)。
"那條裙子對你來說很特別,是嗎?"沈翊輕聲問道,試圖轉(zhuǎn)移老張的注意力。
老張的眼睛亮了起來:"您也注意到了?那是完美的設(shè)計,每一朵花的位置都恰到好處??墒撬齻?..她們玷污了它。"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她們穿著它招搖過市,和不同的男人約會,她們不配!"
杜城趁機(jī)向前邁了一步:"所以你就殺了她們?"
"我在凈化她們。"老張的表情突然變得虔誠,"我在幫她們解脫。只有死亡,才能讓她們真正理解那條裙子的美。"
就在這時,老張的左手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遙控器。沈翊瞳孔猛地收縮:"杜城,小心!"
杜城幾乎是本能地?fù)湎蛏蝰?,將他護(hù)在身下。一聲巨響,辦公室的玻璃全部碎裂,濃煙瞬間充滿了整個空間。
"咳咳..."沈翊被煙嗆得睜不開眼,但他能感覺到杜城還壓在自己身上,"杜城?杜城!"
沒有回應(yīng)。
沈翊的心猛地揪緊了。他艱難地從杜城身下爬出來,發(fā)現(xiàn)杜城的后背上插著幾塊玻璃碎片,鮮血已經(jīng)浸透了他的襯衫。
"杜城!"沈翊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他顫抖著手去探杜城的鼻息,還好,雖然微弱但還算平穩(wěn)。
濃煙中傳來老張瘋狂的笑聲:"沈老師,您看到了嗎?這就是美的代價!"
沈翊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迅速脫下外套,按住杜城背上最深的傷口。然后,他摸到了杜城腰間的配槍。
"老張,"沈翊的聲音出奇地平靜,"你說得對,那條裙子確實(shí)很美。但是你知道嗎?它最美的地方不在于設(shè)計,而在于穿著它的人所散發(fā)的生命力。"
老張的笑聲戛然而止。
"你殺了她們,反而讓那條裙子失去了意義。"沈翊繼續(xù)說道,同時悄悄打開了手槍的保險,"真正的美,是在陽光下綻放的笑容,是在微風(fēng)中飄揚(yáng)的裙擺,是在愛人眼中閃爍的光芒。"
"你...你懂什么!"老張的聲音開始顫抖,"她們都該死!都該死!"
"不,該死的是你。"沈翊突然舉起槍,對準(zhǔn)了濃煙中的身影。
槍響了。
老張發(fā)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沈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發(fā)抖,但他顧不上這些,立刻撲向杜城。
"杜城,醒醒!"他輕輕拍打著杜城的臉,"求求你,別睡..."
杜城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你...你開槍了?"
沈翊點(diǎn)點(diǎn)頭,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對不起,我..."
"干得漂亮。"杜城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容,"不過下次...記得瞄準(zhǔn)一點(diǎn)...你打中了他的肩膀...不是要害..."
沈翊破涕為笑:"都什么時候了還貧嘴。"
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增援終于到了。沈翊看著被抬上擔(dān)架的杜城,突然抓住他的手:"等你好了,我穿碎花裙給你看。"
杜城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這可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