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晞，葉文真后頸的野菊胎記突突發(fā)燙。靈泉空間里懸浮的鈾礦標(biāo)本正滲出幽藍光暈，泉眼幻化的全息地圖上，紅色光點匯聚成五角星圖案——敵特在廢棄礦井架設(shè)了干擾器。

霍東磊的軍靴碾碎井口的野菊叢。他彎腰拾起殘瓣夾進工作筆記，泛黃的紙頁間滑落張照片：七歲的他踮腳偷看保育院窗內(nèi)，穿碎花襖的女嬰頸后，野菊胎記在陽光下宛如金箔。

"當(dāng)年我扒著火車追了三百里。"他忽然攥住葉文真量輻射值的手，"就為再看一眼這朵野菊。"

馮蕾蕾的余黨在此時引爆炸藥。氣浪掀翻蓋革計數(shù)器時，霍東磊用后背擋住飛濺的礦石，將校呢大衣燎出焦洞。葉文真指尖靈泉滲入他傷口，野菊胎記竟在硝煙中映出輻射值的虛影——197.589μSv，精準(zhǔn)到小數(shù)點后三位。

"你這人形檢測儀可比蘇聯(lián)貨強。"陳處長笑著踢開啞火的雷管，忽然瞥見霍東磊紋身的位置，"等等！你紋的野菊花瓣怎么多了一片？"

葉文真耳尖發(fā)燙。昨夜在泉眼空間療傷時，她鬼使神差添了瓣暗紋。此刻那瓣金線在晨光下流轉(zhuǎn)，與霍東磊鎖骨的彈痕嚴(yán)絲合縫。

敵特的新型干擾器藏在運煤車底。葉文真佯裝驗貨，靈泉水順著扳手滴入齒輪箱，霎時凍住精密元件。霍東磊掀開車廂帆布，成捆的《東風(fēng)快報》下壓著馮蕾蕾的絕筆信，郵戳日期竟在她"自殺"后三天。

"臺北要的不是鈾礦。"陳處長破譯著微型膠卷，"他們想知道野菊胎記怎么激活礦石活性。"

暴風(fēng)雨夜，葉文真被劫持至馮家祖墳。盜洞深處，馮蕾蕾生母的棺槨大敞著，陪葬的日軍密檔顯示：1945年關(guān)東軍剖開葉家孕婦肚腹，用胎兒血在鈾礦石上繪出野菊圖騰。

"你不過是個活體鑰匙！"蒙面人撕開偽裝，竟是勞改農(nóng)場的老會計。他舉著馮蕾蕾的遺照癲笑，"當(dāng)年要不是我把你調(diào)包......"

霍東磊的子彈穿透照片上馮蕾蕾的笑臉。葉文真趁機潑出靈泉水，野菊胎記感應(yīng)到同胞骸骨，竟將整座墳塋照得通明。巖壁應(yīng)聲剝落，露出葉家真正的祖產(chǎn)——1943年地下黨藏的十二噸高純度鈾精礦。

慶功宴上，葉文真用靈泉釀的高粱酒醉倒整個勘探隊?；魱|磊背她回營房時，她忽然咬住他耳垂："你早知我不是原主......"

"我接過真正的葉文真。"他喉結(jié)滾動，掏出發(fā)報機零件拼成的野菊標(biāo)本，"她臨終前說會有顆更亮的星替她燎原。"

月光漫過輻射箱時，兩人交疊的影子里，野菊胎記與紋身拼出完整國徽。千里外的羅布泊，第一顆原子彈的藍光刺破蒼穹，與靈泉空間里的鈾礦標(biāo)本遙相輝映。

馮蕾蕾的骨灰盒在此時迸裂。她私藏的錄音帶緩緩轉(zhuǎn)動，滿是雜音的嘶吼回蕩在戈壁："葉文真......你身上的野菊......遲早會要了......"

霍東磊一腳碾碎磁帶。葉文真頸后胎記突然灼亮如炬，靈泉空間全息投影展開新地圖——更多沉睡的鈾礦脈，正在野菊之光的召喚下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