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看著那人直徑走來,坐在床上,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賞心悅目,可以說是,他是故意維持的。
或者說以前是故意的,現(xiàn)在習(xí)慣了。
我點點頭,示意他說話。
張獻似乎很難開口,眼神里有股倔勁,于是我很給面子道:“哥哥想聊什么?”
他似乎被我的稱呼雷到了,漂亮的眉毛蹙到一塊,皮膚上出現(xiàn)了微弱的褶皺。
“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彼綇?fù)了一下心情,開口道:“步樹霖,你應(yīng)該看出來,我不是很喜歡你這件事了?!?/p>
我點點頭。
“你并沒有做錯什么事情,所以不要對我太在意?!彼珠_口道。
張獻比我大了兩個月,他的親妹妹和他是龍鳳胎,估計胞妹也很美麗吧。
但我只想說,張獻這個時候還是太年輕了,說話有些沖。
他傷心我能理解,但專門過來解釋,是因為他心地善良嗎?還是因為愧疚心發(fā)作?
我點點頭,他似乎沒有想到我的反應(yīng)這么的普通,表情詫異,經(jīng)不住事,問道:“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沒有。”我回答道。
“...是嗎?”他尷尬地回復(fù)。
張獻沒起身,他就這么和我坐著,他坐在床上,我坐在椅子上,他看著我,似乎想把我看穿,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欣賞藝術(shù)品。
“你沒有什么想和我聊的?”他又開口了。
“你想和我聊天?”我開口說了第二句話。
這句話太直白,把那層窗戶紙戳了個稀巴爛。
張獻臉微微紅了,但還是點頭了:“我們以后還要生活很長一段時間,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p>
心思一根線的少年,在此刻的真誠,與年幼的步樹霖形成了對比,我敢肯定,年幼的步樹霖,心思是個麻球。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在福利院嗎?”步樹霖問道。
“...因為你父母去世了?!鄙倌昝黠@沒想到我這么直接的問題,委婉地表達了。
步樹霖點點頭:“但也不全是這個。”
“那是什么?”張獻是個合格的聽眾,配合的問道。
“福利院沒有給你們完整的數(shù)據(jù),因為他們想把我賣出去,我是個燙手的山芋,你們接了,兩個人編制美夢,一個人在愧疚與憤怒中徘徊不定?!辈綐淞鼐徛卣f著。
張獻沒說話,步樹霖沒理他:“我是一個騙子的孩子,我的生母被他欺騙,生下我后難產(chǎn)去世,而我的生父,是個拐賣女人為生的騙子?!?/p>
在步樹霖的每一個字緩慢彈跳出來,張獻的表情也越來越僵。
“在他拐了最后一個女人后,那個女人把他殺了。跑了,等我回去,那些生父的親人問我身上為什么有血的時候,我告訴了他們。那些可憐的人們以為他們的兒子是個好人,就報了警。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們兒子才是那個罪過之人。那個女人跑到半路又被買家抓回去,打死了。山路不好走,可憐了她?!?/p>
“我是壞人的孩子,壞人的親人厭惡我,拒絕收養(yǎng)我,我就被送到了福利院,這就是他們極其想賣掉我的原因,因為前幾次的買家,都把我還回來了。所以他們編輯了我的資料,你們沒有拿到完整的資料?!?/p>
“后來沒有人收養(yǎng),是因為我大了?!?/p>
“但現(xiàn)在,張獻,我告訴你原因了。你要不要告訴你的父母呢?”
“畢竟你錄音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