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三倍!”
驪言初蹦起來揪楊羨耳朵。
“那雞是下金蛋的!”
楊羨歪著腦袋直哎喲。
“哪有雞會下金蛋——娘子輕點!我明兒就給你買金項圈戴雞脖子上!”
驪言初:“油嘴滑舌!”
驪娘子掃帚桿戳他后腰。
“先把柴劈完!”
斧頭柄上還沾著雞毛,楊羨邊劈邊跟柴火堆講道理。
“兄臺行行好,我媳婦兒在后頭盯著呢?!?/p>
柴火咔嚓裂成兩半,他得意地沖驪言初擠眉弄眼。
“嘚瑟什么!”
驪言初嘴上兇,手里卻把涼茶往柴垛上一擱。
五姐眼尖瞧見了,故意嚷。
“六妹妹胳膊肘往外拐!”
“誰拐了!”
驪言初抄起劈好的柴火扔灶房,一臉心虛。
“我這是怕他中暑訛咱家!”
驪娘子端著年糕,忽然腳底打滑,楊羨一個翻身接住丈母,自己當(dāng)了肉墊,還死死護著年糕。
“岳母當(dāng)心,這年糕摔壞了多可惜!”
滿院子突然安靜了,驪言初盯著他沾滿雞毛的后腦勺,心尖莫名顫了顫。
三姐捅咕她。
“你瞧,他懷里還揣著東西。”
驪言初湊近一瞧,楊羨衣襟里掉出半截紅色——正是她之前丟的帕子。
“你...”
驪言初話沒說完,墻頭突然翻進來個錦衣公子。
“楊兄!怡紅院新來了西域舞姬...哎喲!”
二姐夫抄起腌菜壇子砸過去。
“去去去,當(dāng)我們驪家是菜市場???”
楊羨縮著脖子往驪言初身后躲一臉冤枉。
“娘子明鑒,我根本不認識他,也從沒去過什么院!”
驪娘子起身。
“女婿——”
“小婿在!”
“今晚你睡...”
“柴房我可以!”
“.....睡六娘房間!”
驪娘子瞪他。
“省得有人說我們苛待女婿!”
驪言初耳尖騰地紅了,楊羨湊過來呵熱氣。
“娘子,我.....”
“滾去抱被子!”
驪言初氣急敗壞踹他,自己卻踩到雞毛摔進他懷里。
滿院哄笑中,老母雞撲棱著從楊羨頭頂掠過,一泡熱乎的雞屎精準落在他鼻尖上。
......
驪言初連忙跳開三米遠,滿院子笑得更瘋了,二姐夫拍著大腿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報應(yīng)??!”
驪言初笑得眼淚汪汪,手指頭戳著楊羨的鼻尖直抖。
“活該!叫你招惹蘆花雞!”
楊羨突然抓住她手指往懷里帶,沾著雞屎的鼻尖蹭她耳垂 了。
“要臭一起臭。”
驪言初尖叫著跳開,正撞翻剛過來的四姐手里的腌梅子罐。
青瓦罐骨碌碌滾到驪娘子腳邊,碎成八瓣。
“我的青梅酒!”
驪娘子哀嚎著撲過來。
“腌了三年?。 ?/p>
實則就一個月而已。
就在此刻,墻頭突然又冒出個腦袋,還是那錦衣公子,頭頂著菜葉子喊。
“楊兄!說好戌時......”
“戌時你祖宗!”
驪家?guī)讉€女婿齊齊抄起東西砸過去。
楊羨趁機摟著驪言初的腰轉(zhuǎn)圈躲到棗樹后,從懷里摸出個油紙包,里頭躺著根銀簪。
他指尖蹭掉驪言初鼻尖沾的雞毛。
“上回瞧你簪子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