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底,你獨自一人乘車,回來了闊別五年之久的蘇州。
身穿黑色長大衣的少年站在路口,等待著來往的車輛。
冷風(fēng)吹過,惹得你忍不住瑟縮,你將脖子上的圍巾拉了拉,略顯蒼白的臉頰掩藏在厚厚的圍巾下。
一輛中巴車停在你面前,你俯身提著腳邊的行李袋,走上了車。
“上車五毛錢??!”聽到司機的叫喊,你從大衣口袋里掏出錢包,剛準(zhǔn)備掏錢,便聽見面前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向鵬飛清清哥?!
你驚訝地抬起眸,便瞧見坐在駕駛座上的少年,面容驚喜地看著你。
蘇晏清鵬飛?這車是你的?
向鵬飛是啊,清清哥你先坐下,咱們一會聊。
你輕輕點了點頭,從錢包里掏出五毛錢遞給向鵬飛,他推搡著不接受。
向鵬飛清清哥,我不要,你就收回去吧,咱兩是啥關(guān)系??!你要是給我錢,我就不拉你了。
你拗不過他,唇角勾起無奈的淺笑。
蘇晏清好吧。
你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將手提袋放在腳邊。
車輛緩緩啟動,向鵬飛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你聊起了天。
向鵬飛清清哥,你怎么突然回小巷了?
蘇晏清回來看看,順便處理一些事情。
向鵬飛猜到了你說的是什么事,八卦開口。
向鵬飛是你家房子的事吧?
你微微頷首,輕嘆一聲,緩緩向后倚靠在座椅背上,姿態(tài)里帶著幾分說不出的疲憊與釋然。
車輛緩緩行駛著,窗外景色不斷后退,人行道上載著一行行的梧桐樹,綠蔭下擺了很多小攤,冰棒攤, 租書攤,象棋攤……
生機勃勃的叫賣聲和絡(luò)繹不絕的歡笑聲中,你卻泛起一陣悲涼。
蘇晏清很久沒回來了……鵬飛,這些年你怎么樣?
你轉(zhuǎn)過頭,看向坐在副駕駛上的少年,陽光傾灑而下,將他認(rèn)真工作的臉龐映照地溫柔。
向鵬飛挺好的,前兩月和圖南哥還有林棟哲一起做了些生意賺了些錢,我借了莊圖南的錢,用他的錢和自己的錢買了這輛車,負(fù)責(zé)接送人,上車五毛。
蘇晏清很不錯。
向鵬飛清清哥你呢?五年沒見,我覺得你變化好大。
你愣了一下,輕笑著搖搖頭。
蘇晏清挺好的,人……不總是要變得嘛。
向鵬飛抿了抿唇,點了點頭。
向鵬飛確實……清清哥,以后?;匦∠锟纯窗?,我和大家都很想你。
蘇晏清會的,等不忙了,會?;貋砜纯吹摹?/p>
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中巴車緩緩?fù)T诹诵∠锟凇?/p>
向鵬飛清清哥,到了,我今天早些回去。
蘇晏清好。
你輕輕點了點頭,拿起手提袋下了車。
站在小巷里,你只覺一陣恍惚。
幾個穿著海軍衫、綠軍褲的孩子揮著書包追逐打鬧,一位小販推著馱著兩個木桶的自行車擦而過。
你站了很久,最終抬步,走進了小巷。
黃玲一早便接到葉鶴綰的電話,知道你要來的消息,看見你出現(xiàn)了小院門口,極為熱情地將你邀了進來。
莊超英去買了魚,晚上四口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