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dāng)家,二夫人,前三個月最為要緊,你們也要多多注意,千萬小心。”
收拾好說完,林大夫就拎著藥箱準(zhǔn)備離去,臨了出門,最后又轉(zhuǎn)身看著蘇勻和叮囑了一句。
“對了,二當(dāng)家這幾日也要注意分寸,有些事不能再做?!?/p>
蘇勻和面上看不出不對,一臉驚喜,上前拍了拍林大夫的肩回話。
“行,我記住了,林大夫?!?/p>
林大夫一走,屋內(nèi)陷入詭異的寂靜中,空氣凝滯,隱約還能聽見屋外的動靜。
喧嘩笑鬧聲,風(fēng)打窗紙聲。
蘇勻和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床上的宛鈴大氣不敢出,手指蜷縮,緊掐手心,刺痛感從掌心傳出。
她抬眸怯怯觀察著他的表情,想要看出他此時的心情。
細(xì)算時間,兩月之前,兩人什么都沒做。
若是追溯往事,回憶時間,兩個月前,那就只能是洞房花燭夜那晚。
可那一晚與宛鈴在一起的是沈靜聽。
直到這一刻,蘇勻和心底隱隱的疑惑徹底消散。
原來如此。
他說為何沈靜聽已經(jīng)做了這些得罪了他,可最后又卻什么和沒做,最近什么動作都沒有,反而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以沈靜聽的心智,只怕這些都是他早已算計(jì)好的。
余光注意到宛鈴面上的惶恐不安,蘇勻和強(qiáng)行壓下心底的怒氣,大掌探入被褥,抓住宛鈴的手,展開她緊握的手,不讓她指甲嵌入手心。
“別掐手心,會疼?!?/p>
“……”
此言一出,宛鈴頓時愣怔住,她本來還有些慌亂,在察覺到手心的溫度與力量后,眼眶突然紅了起來,另一只手悄悄摸上腹部,細(xì)細(xì)感受著。
她以為蘇勻和會當(dāng)場暴怒,憶起往事,然后砸著屋里的東西,糾結(jié)著要不要收拾她。
或者等林大夫一走,他就會大罵她不知廉恥。
可是她沒有想到,或者她有那么些許想到,但是她不敢相信的是——
蘇勻和并沒有做這些,而是會反過來安撫她的情緒。
“你……為何……”???
說不清是什么心情,宛鈴澄澈的眸直直望著蘇勻和,輕聲詢問。
話語未明,意思卻都知曉。
蘇勻和狠狠捏了捏宛鈴的臉,又低頭與她鼻尖相碰。
“我很生氣,但我說過,之前的事既往不咎,我不會說什么,我是生氣,讓你懷孕的不是我。
沈靜聽這個全是心眼子的人,也不知他哪里來的把握,篤定了你一定會懷孕,所以才這么氣定神閑,我說怎么之前送的東西里還有撥浪鼓。
不過沒關(guān)系,這個孩子生下來,照樣叫我爹,我就是他唯一的爹?!?/p>
溫?zé)岬臍庀姇裨谕疴從樕希蝗缂韧臓C人,這一次,她沒有避開,抬眸看向蘇勻和眼底,確認(rèn)他說的是真心話后,彎唇一笑,清淺而柔軟。
“蘇勻和,我今天很開心?!?/p>
說完,她仰起頭,斂下眸子,第一次主動吻住他。
也許,現(xiàn)在這樣也不錯,不計(jì)較最初的一切,做蘇勻和的夫人,也不算是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