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收到青萍的求救眼神,主動開口道:“小師叔不喝,便給我吧,正好我渴了?!?/p>
說著,他伸手要從青萍手里接過茶杯。
陳儒立馬隔開謝宣的手,從青萍手里接過茶杯,“誰說我不渴,該你落子了。”
謝宣捏著棋子,搖頭一笑,小師叔還是這樣。
見氣氛稍稍緩和,青萍開口說道:“師父,我找了一個心儀之人?!?/p>
陳儒的目光不禁瞥向小院外,但那里空無一人,“人呢?還在山下?師父是什么吃人的妖怪嗎?”
青萍:“自然不是。本來要和我一起來的,但他家中臨時有事,就先回去了。下次再帶他來?!?/p>
謝宣:“介紹半天,師妹,你還沒說對方是誰,叫什么名字?!?/p>
青萍吞吞吐吐,“蕭…蕭楚河?!?/p>
蕭楚河?
聽到這三個字,二人皆瞳孔震驚,六皇子蕭楚河?
陳儒教過蕭楚河幾年,謝宣教的時間也不少。
對方渾身都是心眼子,自家徒弟/師妹真的沒被騙?
青萍被看得頭皮發(fā)麻,總感覺在三堂會審,怪嚇人的。
“也不至于這么看著我吧?不就是個皇子,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他打不過我?!?/p>
可蕭楚河是明德帝最疼愛的皇子,他不會讓他娶一個江湖人。
朝堂與江湖,到底是不同。
陳儒想起自家徒弟的性子,她不適合朝堂,也不耐煩應(yīng)付那些。
若有朝一日,六皇子入主東宮,橫在二人面前的首當(dāng)其沖就是納妃一事。
除非對方能一直抗住壓力堅定不移,不然,遲早佳偶變怨侶。
有的時候不是靠武力就能解決的。
陳儒指尖摩挲了兩下棋子,抬眸看向謝宣,示意他讓個位置,“青萍,你換謝宣,陪我下完這局棋?!?/p>
青萍一聽到下棋就頭疼,她下不過這兩位,“我?師父,還是讓謝宣師兄陪你下吧。我不行的?!?/p>
陳儒不容拒絕地說道:“下?!?/p>
謝宣挪了個位置,讓青萍接上,在一旁觀棋不語。
青萍磨蹭地坐到位置,一掃棋盤,揣摩原先謝宣的棋路,打算先接幾步,再謀其他。
觀棋不語,很考驗一個人定性,尤其是對方棋術(shù)不高的時候,忍住不指點是一場巨大的考驗。
青萍的棋越下越慢,她師父想用棋盤教她明白,可是……
“李先生也是玄境高手,怎么他能行事放蕩不羈、隨心所意,而你武功愈高愈發(fā)畏畏縮縮?”
青萍:“那他是天下第一,我只能算前三,不是都說能力越高責(zé)任越大?哎……”她說著嘆了一口氣,雙手朝前一攤,趴在棋盤上,直接攪亂了棋局。
不下了,不下了,已成敗局。
陳儒見狀將棋子扔回棋奩,理了理衣袖,“那你的責(zé)任是什么?懸壺濟世?劫富濟貧?還是匡扶天下?”
“都挨點兒邊,也都不是,我還是不知道?!背私鉀Q藥人,她沒什么特別想干的事情。
她走江湖,也就是走走停??纯?,遇到不平的事順手幫一下,玩幾出扮豬吃虎釣魚執(zhí)法,確實沒什么特殊的。
陳儒搖了搖頭,起身離開,“先用晚膳吧。”
謝宣湊到青萍身邊,詢問道:“師妹,你看上蕭楚河哪里了?”
青萍認(rèn)真想了想,回道:“他那張臉,還有一推就倒?!?/p>
謝宣扶額,“師妹,你還真是十幾年如一日的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