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時分,藥廬內(nèi)彌漫著淡雅的杜若香氣,清幽而綿長。
年奚赤著雙腳,毫不在意地踏在宮遠徵那件玄色大氅上,布料微涼的質(zhì)感與空氣中裊裊升騰的藥香交織在一起,
她腕間的赤金鈴鐺輕纏著藥杵,隨著搗藥的動作,在月光下散落出點點光芒,如金箔般碎灑開來。
年奚"阿徵你看!"
她突然舉起青玉缽。
年奚"九死還魂草凝成鈴鐺形狀了!"
宮遠徵的銀針在指尖轉(zhuǎn)出寒芒。
宮遠徵"煉了七日的藥,倒叫你玩成糖畫。"
他發(fā)辮末梢的銀鈴垂落案幾,正巧與她的金鈴撞出清響。
年奚趁著那人心神微分的剎那,悄然將藥汁輕點在他眼尾的淚痣之上,動作輕柔得如同羽毛拂過。
年奚"都說淚痣是前世......"
淬毒的銀針悄然釘住她的袖角,那一瞬間,少年耳尖微微泛起一抹薄紅,在蒼白的臉龐上尤為醒目,藏著難以言說的青澀。
宮遠徵"是蠱蟲噬咬的疤。"
他捏碎藥渣撒入香爐,青煙卻凝成并蒂蓮形狀。
年奚忽然纏住他欲收走的毒針匣。
年奚"那這蠱蟲定是月老養(yǎng)的。"
她指尖勾著他銀鈴穗子。
年奚"專咬有緣人的......"
夜風驟起,掠過靜謐的藥圃,帶起一陣細微的沙沙聲。九死還魂草于迷蒙霧氣中輕輕搖曳,緩緩舒展淡雅的花瓣。
宮遠徵的銀絲如同狡黠的蛇,迅猛地纏住她那試圖逃離的腳踝,毫不留情地將人重新拽回膝頭。
宮遠徵"再胡說,就把你煉成癡情蠱。"
年奚"阿徵舍得?"
年奚反手摸向他腰間暗器囊,扯出半截褪色紅綢——正是上元節(jié)系在雙鈴上的那條。
宮遠徵一把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冰冷的銀針輕輕挑起案幾上蠕動的蠱蟲。
宮遠徵"再動,這相思蠱就喂你吃了。"
發(fā)辮末梢的銀鈴垂落,正巧掃過年奚鎖骨。
年奚"你喂呀。"
年奚忽然咬住他指尖,丁香小舌靈巧地卷走毒粉。
年奚"我最不怕你威脅我......唔!"
未盡的話語被碾碎在唇齒間。
宮遠徵掐著她腰肢按進藥柜,杜衡香混著血腥氣在舌尖炸開。
年奚的鵝黃衫子勾翻青玉盞,瓊漿順著鎖骨流進他玄色衣襟。
年奚"解藥......"
她喘息未定,伸出手想去夠案上的瓷瓶,卻被一道銀絲猝不及防地纏住腳踝,猛地將她拽了回去,那瓷瓶在案上微微一顫。
宮遠徵的犬齒廝磨著她耳后薄膚。
宮遠徵"不是不怕?"
年奚的赤金鈴鐺撞碎滿地月光,指尖陷進他后背。
宮遠徵忽然托起她后頸,將最后一滴解藥渡進她喉間。
宮遠徵"這味'纏心',需得這般解法。"
露水凝在忍冬藤上,年奚昏沉間覺著腕間微涼。
宮遠徵正將新雕的玉鈴系上她踝骨,內(nèi)側(cè)刻著"徵"字的凹痕里,凝著昨夜混入的兩人血珠。
宮遠徵"敢摘......"
他含住她耳垂輕咬。
宮遠徵"便拿心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