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忽然烏云壓頂,雷聲悶響,一瞬,暴雨傾盆而下。 城中百姓吵嚷著,急忙四散回家,一片慌亂。
暗巷之中,天火重昭正交手,一滴雨水落在重昭臉上,重昭一驚,猛然抬眼,只見雨點(diǎn)越來越大直至降起暴雨。 半空烏云密布,濃濃妖氣聚集在不羈樓上空。
【妖氣布雨,城中還有大妖?! 】重昭看向不羈樓方向,面色一變,反身朝妖氣聚集處跑去。
身后,天火神色亦變,【糟了……殿主】
天火急忙追上。
白爍不敢置信地扒在窗口,看著城中大雨,目瞪口呆。
梵樾起身,走到白爍身后,帶著壓迫道:“白姑娘還想看什么,流火襲城?蟲災(zāi)遍地?只要你想,本君給你看個(gè)夠。 ”
白爍急忙擺手,大咧咧笑著道:“夠了夠了,神仙法力通天,白爍信了。這第三杯酒…… ”
說著白爍走向桌伸手欲拿酒杯,誰料梵樾一揮手,那酒杯競(jìng)憑空飛起落在梵樾手中。
白爍一個(gè)踉蹌險(xiǎn)些撲在桌上,不由騰地抬起頭,皺眉看向梵樾。
梵樾冷眼看著白爍,“你問了這么多,也該輪到本君了?!?/p>
說罷梵樾飲盡第三杯酒,突然出現(xiàn)在白爍面前,一手扼其腕,一手銜著無念石直接按在了白爍額心。
白爍悚然一驚,脫口而出:“你干什么?! ”
無念石再度亮起,發(fā)出與咋夜一樣的光。
梵樾日光一動(dòng),【她果然可以! 】
梵樾眼神一冷,【別動(dòng)?!?/p>
白爍訝然,心思急轉(zhuǎn),【他在干什么?難道是在測(cè)我的資質(zhì)? 】
白爍眼睛努力朝上瞥,想看個(gè)究竟。
白爍額間淡淡白色細(xì)煙飛出,正朝著石頭內(nèi)吸去。
梵樾皺眉,面露疑色,【奇怪,她的念力怎么這么弱,為何吸取不出? 】
兩人實(shí)在靠得太近,姿勢(shì)又奇怪。 白爍忍無可忍,一腳將梵樾踹開,薄怒道:“臭道士,你敢對(duì)我不敬!信不信我讓你這樓在城里開不下去。”
梵樾眼中盛怒,卻又忍住,他打量白爍,略作思忖,半晌,擠出笑容,“白姑娘急什么,這是我們蘭陵宗的仙法路數(shù),你若不想學(xué)就算了。 ”
白爍冷笑,“你當(dāng)我是傻子?從沒聽說過有什么勞什子仙法,需要用石頭在本姑娘頭上晃來晃去的!什么仙門弟子,我看你更像個(gè)邪魔外道! ”
梵樾眼神轉(zhuǎn)冷,輕笑一聲,淡淡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不知道,只能說明你無知。白姑娘,本君憐你一心求道,才撥冗與你一見,既然你不愿……”
梵樾一揮袖,房門驟然大開,冷聲道:“還請(qǐng)離開。 ”
白爍見狀有些猶豫,正當(dāng)此時(shí),樓下,一陣打斗聲傳來。
……
大堂內(nèi),重昭沖入,抬眼看向樓上,皺眉,直奔而去。 面前一道巨漢身影攔住他的去路,正是藏山。
重昭沉了臉色,凜然,“又是妖,你們此處,究竟窩藏了多少妖孽! ”
身后,天火邊已趕來,閃身到藏山身旁。
天火:“他是蘭陵仙宗派來的追兵,藏山,殺了他! ”
藏山聞言,提拳欲砸向重昭,身后天火也抽棍欲敲,重昭正要化出仙劍,
忽一道女聲從樓上傳來,“阿昭?”
重昭心中大驚,【阿爍怎么在這?! 】
天火急忙靠在自己的焚天棍上,藏山也收了拳,扣弄著手指,重昭更是一個(gè)激靈,剛化出一個(gè)劍柄的仙劍瞬間消失。
天火飛快低聲對(duì)藏山道:“凡人面前不能暴露仙妖之力,你我見機(jī)行事。 ”
藏山憨憨點(diǎn)頭。
二樓處,白爍朝下而來,梵樾跟在她身后,冷眼看著樓下,面容肅殺。
重昭抬眼,與梵樾視線迎上,瞬間臉色一變,神情戒備,【好強(qiáng)大的氣息! 】
梵樾卻是一挑眉,輕哼,【蘭陵仙宗,竟然追來了? 】
白爍見重昭在此,意外開口,“阿昭?你怎么在這兒? ”
重昭一滯,說不出話來,梵樾緩步而下,走到白爍身旁,問道:“白姑娘,這位是…… ”
白爍剛要說話,重昭上前一步,護(hù)在白爍身前,沉沉看向梵,“在下重昭,是白爍自幼訂婚的未婚夫。”
梵樾神情有些意外,打量重昭白爍,眼底帶了些深意,“有意思,如此不同的兩人,竟然締結(jié)有婚約?該不會(huì)……“
梵樾將目光凝在白爍身上,“白姑娘是什么特別之人吧……”
見梵樾灼灼盯著白爍,重昭皺眉,上前一護(hù),冷聲道:“她只是在下的未婚妻,并無特別身份。家中長(zhǎng)輩知道我們二人今日來此, 頗為擔(dān)心,無論閣下有何圖謀,今日都不是說話的時(shí)候。 ”
梵樾聽出了重昭話中威脅之意,輕蔑一笑,“說得有理,我們途徑此地,不過隨意做些正經(jīng)營(yíng)生,重昭是吧,我記住你了。下回要是再來,記得提前打招呼,免得平添誤會(huì)?!?/p>
白爍有些茫然地看著二人,小聲問重昭,“阿昭,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啊? ”
重昭卻拉過白爍手腕,一臉警惕,“有什么回去再說。”
重昭言罷,拉著白爍離開。 梵樾玩味看著兩人背影,眸色漸深。
……
重昭拉著白爍一路出大堂,步履飛快。
白爍跟之不及,“慢點(diǎn),阿昭,重昭!”
白爍用力拽停,怒疑,“你這么火急火燎地干什么! ”
重昭不發(fā)一言。
白爍急道:“你倒是說話啊!”
這時(shí),一頂軟轎落下,其中坐著的正是花魁。
魁面容艷美,藍(lán)裙薄紗,肌若凝脂。 門口一小廝急忙迎上前。
“芙蓉小姐,咱們老爺今日在府中宴請(qǐng)貴客,正等著您呢。” 花魁點(diǎn)頭,軟轎緩緩向外,但花魁目光卻凝在重昭身上。
兩方擦肩而過之時(shí),花魁朝重昭拋了個(gè)媚眼,故意開口,“少年郎,改日來看奴家跳舞?。 ?/p>
白爍一頓,頗為好奇看了一眼,重昭皺眉,拉著白爍就走。
花魁一笑,表情劃過玩味。
街道上,重昭一路臉沉,腳步飛快。
白爍追著重昭問,“你不是去饅頭鋪了嗎?怎么又來了不羈樓?還有,你跟那個(gè)不羈樓主認(rèn)識(shí)? ”
重昭腳步驟頓,脫口而出,“我與那種人,當(dāng)然不認(rèn)識(shí)。 ”
白爍狐疑,“不認(rèn)識(shí)?可我瞧著剛才你和梵樾說話,明明一副云山霧罩,意有所指的樣子? ”
重昭臉色一沉,心中思付,【梵樾?此人看起來深不可測(cè),若非使用力量,竟然半點(diǎn)妖息也無, 可我怎么從未聽說過妖族有這么一號(hào)人物……】
白爍不耐煩,“重昭,我問你話呢! ”
重昭正色,“阿爍,這個(gè)不羈樓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知你一心求仙,但梵樾他只是一個(gè)江湖騙子,無論他蠱惑你什么,都不可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