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魔沒有作答,卻也并未松開我的手,就那樣一路牽著我向前走去。
正當(dāng)我滿心疑惑之際,他忽然開了口:“吾曾撿到過一個小女孩,她與你一般,身著紅色衣衫,一頭銀發(fā)?!?/p>
我心里清楚,他說的是姒嬰。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今天肖姐給我準(zhǔn)備的,是一件紅色大衣。之前我生病,特別怕冷,熙哥便讓肖姐給我買了好多衣服,這件的吊牌都還沒來得及摘掉。而我頭上,也因為怕冷戴了一頂白色的線織帽子?;蛟S正是這巧合,才讓初魔一下子想起了姒嬰。
我不禁暗自思忖,初魔會懷念姒嬰嗎?可念頭剛起,我便很快否定了自己。他由人類怨念匯聚而成,說不定根本不懂什么是懷念。我心里雖裝滿疑問,卻不敢向初魔打聽關(guān)于姒嬰的事,只能默默跟在他身后,一步步往前走著,腳步再沒了之前的磕絆。
一路上安靜極了,突然,傳來肖姐吃零食時“嘎吱嘎吱”的聲響,緊接著是她滿是疑惑的聲音:“誒?熙哥,棠梨怎么好像被什么人牽著走?。课醺缒阏@么緊張?是不是有啥大事要發(fā)生了?”
我回頭看向熙哥,沖他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他放心。熙哥像是松了好大一口氣,肩膀都跟著放松了下來。
這時,肖姐又突然提高了音量,問熙哥:“棠梨牽著的,該不會就是她常說的那位魔神吧?”
熙哥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凝重,應(yīng)道:“是他。”
肖姐一聽,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好奇心更盛了,接著追問道:“那位魔神叫什么名字呀?”
剎那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這個問題,似乎從來沒人問過。熙哥愣了一下,撓了撓頭,如實說:“唉,沒人知道那位魔神的名字。”
誰能想到,走在我前面的初魔,卻在這時開了口,聲音低沉而悠遠(yuǎn):“赩,許久沒人問起這個問題了,吾差點都想不起來了?!鳖D了頓,他又補充道:“或許,也可喚吾初赩,因為吾乃這世間最初的神明,代表著世間的第一縷光明?!?
我內(nèi)心猛地一顫,一個魔神,名字居然寓意著光明,而且讀音還和熙哥的名字如此相近!我忍不住反復(fù)琢磨,冥夜戰(zhàn)神,名字里透著黑夜的深邃,這神明與魔之間,難道冥冥之中藏著千絲萬縷、怎么也斬不斷的聯(lián)系?
正想著,初魔那低沉的聲音悠悠傳來:“吾降臨人世間,悠悠漫長歲月,也不知度過了幾億年,或許是幾十億年吧,實在記不清了。”
他說得不緊不慢,語氣平淡,仿佛在講述一個與自己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故事。
“洗髓印,那是吾之心。其質(zhì)地平和,象征著吾誕生于不悲不喜的混沌。創(chuàng)世之初,吾尚有抉擇,是擁抱光明,還是投身黑暗。那時,與吾一同存在的,還有一位神明,名為冥夜。吾與冥夜共同主宰這個世界?!?/p>
隨著世間生靈越來越多,天道衍生出自然法則,悟性高的人開始成為新的神明。然而,人性復(fù)雜難測啊,冥夜竟被其他神明算計,最終只剩一片護(hù)心麟,消失在這世間。
那些人神將自己吹噓成光明的化身,壟斷了世間的正能量。
初魔將護(hù)心麟投入輪回,任其流轉(zhuǎn),時間太過漫長,漫長到幾乎忘卻了這位神明曾存在過。
世間無盡的悲苦能量將初赩層層包裹,初赩由此悟出了同輩道——待這世間消亡,祂便能重回混沌。當(dāng)初冥夜戰(zhàn)神第一次凈化洗髓印上的魔氣時,祂曾短暫地感受到了光明??墒篱g人多,負(fù)能量更多,那縷光明轉(zhuǎn)瞬即逝,還沒等祂細(xì)細(xì)品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dāng)吾在活動現(xiàn)場感受到粉絲們的喜愛時,那久違的光明之感再次涌上心頭。本以為你們口中充滿歡樂的游樂場,會有更多的愉悅,可未曾想,吾察覺到了太多的怨念。”
初魔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小孩的哭鬧聲、女子的怨念、男人排隊時的煩躁、打工人游玩時還得加班的無奈……
那些負(fù)能量,初魔輕易便能感知到。好在祂寄身于熙哥體內(nèi),那些負(fù)能量才沒能侵入祂的身軀。
“小蛟龍為吾凈化洗髓印時,吾心中是有所期待的。”初魔頓了頓,眼中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可那些神明曾給吾留下太多傷痛與陰影,致使吾無法全然信任他?!?/p>
說到這兒,祂緩緩偏過頭來看著我,嘴角含著一抹淺笑,眼眸中的憂郁,也比從前淡了許多。
“可當(dāng)你用護(hù)心麟化作的箭矢刺進(jìn)吾胸膛的那一刻,吾突然憶起,曾經(jīng)與吾并肩作戰(zhàn)的蛟龍,他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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