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手背抹去自己嘴邊角李松河殘留的涎液。從樓梯口到練習室回程的路上,內(nèi)心把這個沒皮沒臉的男人咒罵數(shù)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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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腫了,眼睛沁出生理眼淚后也還泛著紅。一直關(guān)注著你狀態(tài)的隊友們從你進門那刻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niks甚至還朝你走近了觀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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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副樣子很像剛被‘疼愛’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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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s一般不說話,一旦要開口必定一鳴驚人。你躲著她的視線,低下頭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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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是去找的李松河,而是李河民嗎?”O(jiān)phelia問,他還以為你又去欺負李松河了,沒想到是去找李河民卿卿我我了啊。最近是不是見面比較勤???明明你之前都很耐得住寂寞很能克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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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們的誤會令你心情無比復(fù)雜。雖說是把錯全推在了李松河身上,但不可能對李河民沒有一點愧疚心的??赡愀豢赡苋コ吻?,否則麻煩就大了,索性就當做秘密沉箱底,一直誤解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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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是......想不到他這次竟這么狂野?”雖被衣領(lǐng)遮蓋若隱若現(xiàn),但niks還是眼尖地看到了你肌膚上的一抹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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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隨她的的視線低下頭,可看不見她手指翻弄衣領(lǐng)的那處。便看向鏡子,遠了也看不清,只能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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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驚恐地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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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河竟在你鎖骨處種了個草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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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該死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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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意識地就要咒罵本尊,好在千鈞一發(fā)之刻緘默打住,沒讓事態(tài)發(fā)展成最糟糕的境地。但似乎還是讓旁人瞧出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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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同伴們臉上八卦的笑容凝固在唇邊后逐漸隱去,似有不解又錯愕地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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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你就算再震驚,反應(yīng)再大,也不該脫口而出“該死”這兩個字。畢竟你對李河民的溫柔愛護是實打?qū)嵉?,每個人都看在眼里。可現(xiàn)在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眼中聚積憤怒,要對他進行羞辱訓(xùn)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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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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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察覺到這點,內(nèi)心后怕迅速調(diào)整狀態(tài)。怒火熄滅,你看似平靜卻在別人眼中僵硬地回歸平常。也不愿多做解釋,怕多說多錯,只在凝滯地空氣里,留下一句“去趟衛(wèi)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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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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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河李松河?。∧闼麐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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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河民都沒在你身上留下印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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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跟不要錢似的嘩嘩流著。你俯身頭埋在洗手池,企圖通過不斷朝臉上澆水壓制心底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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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快恨死李松河了,一直小心謹慎地處理與李河民的關(guān)系,除了那次無心讓人撞見了相擁睡眠。經(jīng)此之后,也是更加注重了社交距離,掩飾情感??蛇@李松河一上來!一上來、一上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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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都說不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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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你了氣死你了!差點就生出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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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河李松河你這個混蛋!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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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河扶著墻慢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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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現(xiàn)讓本還有些嘈雜的人群慢慢靜下來,注意力不自覺轉(zhuǎn)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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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異的眼神里靠著墻休息,直到有人率先打破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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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ha哥,姐姐今天又打你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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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領(lǐng)頭羊,剩下的人便也都肆無忌憚起來,止不住調(diào)侃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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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河覺得這群人還是太閑了,就應(yīng)該練舞練到從地上爬不起來,最好半截都入了土,這樣他們就沒閑心再去操心別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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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弦俊上下打量著李松河,他總感覺這次李松河的狀態(tài)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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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被打了沒錯。最有力的證明就是蒼白的面色和額角微微凸顯的青筋。但眼角眉梢卻透露出截然相反的......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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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只嘗到腥的貓咪,疼痛都掩蓋不住那股饜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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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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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弦俊還是不敢隨意下定論,收回視線。最愛看戲的樂子人,罕見地在眾人八卦下默不作聲。
人群一哄而散。李松河稍微拉下了些臉,就把這些沒有邊界感的弟弟們趕跑。
此后,以為沒有人再注意他,微微緊繃的身體也才得以松懈。
卻在再次抬頭的時候與李河民的目光對上。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就看著他的。
他這個弟弟向來性子凈,湊熱鬧這種事都是看得多說得少。
而且這樣的熱鬧每天都在上演,又沒什么新意。其他人還在八卦的時候,他便只專注自己的事情,對他、對你如何欺負他似毫不在意,甚至還有些微的唾棄。
只是不知道這次,為什么要一直盯著他看。就用著那雙沉靜的眼眸,沒有情緒,黑色的眼仁像蒙了一層霧,叫人看不清里面真實想法。
李松河對于今日之事只口未提,不覺得自己剛剛對人的冷淡表現(xiàn)能引得他興趣。
但那雙眼睛就是那樣沒什么生氣地盯著他,盯的他有了些想法。
……
李河民的確對李松河沒什么興趣,但與你扯上聯(lián)系,他想不去注意都得去注意。
眾所周知,李松河每日都在被你毆打,但去傷情鑒定都不夠輕傷的。而且他又是個m,眾人眼中的受欺負不過是在接受獎勵而已。不僅沒有實質(zhì)性的傷害,還把他弄得很爽,李河民怎么想怎么別扭,不想阻止你發(fā)泄怒火,但他怨念卻在每日加深。
讓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他李松河跟你才是一對了!每天打情罵俏的。
所以便不自覺多盯了李松河幾眼。
這一盯,竟叫他看到了詭異至極的東西。
視野里,李松河突然朝他笑了一下,笑地毫無理由、古怪異常。隨后,那張薄唇里,忽然吐出紅色的舌尖,如紅色游蛇一樣,黏膩、緩慢,極其刻意得從唇瓣上舔過,動作拉長到令人不適的程度。卻又似回味著某種隱秘的甘美,向其他野獸展示唇齒間殘留的血肉,最終凝成飽含饜足的挑釁姿態(tài)。
李河民的雙眉皺了起來,覺得他這哥真的好莫名奇妙。
可能被你打地腦子壞掉了吧,不然怎么會做出那樣臟了人眼睛又不知道在得意個什么勁的直讓人搖頭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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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遮瑕也蓋不了怎么辦啊??!”
趁伴舞老師下去休息的時候,你對著練習室的鏡子崩潰嚎叫。
汗一多流,被粉底覆蓋的吻痕便急吼吼地要將自己展示出來,令你抓肝撓肺。
“貼創(chuàng)口貼呢?”siren從包里翻出來,你想都沒想立馬否決。
“那樣就更惹眼了,別人肯定會問的??????!”
“那沒辦法了,你要不想別人知道,就裹嚴實點,或者躲著人走。”niks提議,只是她有一點不明白。
“我們和男練那邊又不是不知道你和李河民的關(guān)系,一點小草莓被看見了,也沒什么吧?”
“……”你忽然間就沉默下來。
誰都可以看見。唯獨李河民絕對不能看見?。?/p>
因為這就不是他種的啊啊啊啊,你真的要崩潰了???????。?/p>
該死的李松河,你這里欠我的用什么還!?。?/p>
“我這幾天,吃飯的時候早些走?!蹦闫届o的語氣對她們說,但是說著又沒下文了,直到過去好久——
“萬一他們過來找我,你們就跟他們說我自己先去吃了?!?/p>
“……”
“當然他們提前發(fā)消息我肯定會拒絕的,但還要照過來我就沒辦法了,只能依靠你們。”
“反正把他們打發(fā)走,兇點也沒關(guān)系?!?/p>
“……”
“不要透露我的行蹤。當然我也不會告訴你們,你們也無從問起?!?/p>
“……”
“哦,要是他們死犟,非要在練習室等我回來,你們提前給我發(fā)消息。最好的方式還是你們把他們趕出去。”
“……就這樣,中午了,我走了!”
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完一串話,你跑地飛快!直奔公司樓外,食堂都怕偶遇。
果不其然,你走了還沒兩分鐘,JayJay他們就找了過來。
見你人不在,給你發(fā)消息、打電話都沒回,不免感到失望。
心想那天的事是不是還是把你嚇到了,讓你有所顧慮所以躲著他們。
給你道歉,你倒是回地很快,而且聊天的時候跟以前也沒什么區(qū)別,融洽自然,便第二天又興高采烈地找你吃飯,你人又不在。然后給你打電話又打不通了!
接連兩三天,每到吃飯的時刻,你人都跟玩失蹤一樣。隱約覺得其他女練面對他們的姿態(tài)有些怪異,好像在隱瞞著什么,可是嘴巴又相當嚴,根本問不出個什么,只能不甘心地作罷。
李河民倒對這樣的狀態(tài)挺滿意的。
想必是那天讓你不要跟其他男人玩的話,你聽了進去,所以故意躲著他們。
好喜歡他的姐姐,他的姐姐好乖!好聽話??!
滿懷喜悅地問你要不要一起吃飯,可是電話撥通好久后,也沒人接。
這不可能是無意的。
李河民嘴角的笑容淡下來,內(nèi)心升起一絲困惑。
他的姐姐,怎么好像連著他也一起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