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血色冰晶
黎明前的雪地泛著幽藍(lán),夜聽見了冰層下暗流的嗚咽。
"姐姐..."
櫻的聲音像一縷將散的霧氣。夜轉(zhuǎn)身時,看見妹妹胸口綻放著一朵冰晶之花——十二片花瓣,每片都嵌著細(xì)碎的血絲,在月光下折射出妖異的光。童磨的金色折扇貫穿花心,扇骨末端滴落的不是血,而是某種粘稠的琥珀色液體。
"這是極樂甘露哦。"童磨用扇尖挑起櫻的下巴,"很快就能見到你父母了..."
夜的大腦突然異常清醒。她注意到三個細(xì)節(jié):
1. 櫻的左手小指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第三關(guān)節(jié)粉碎)
2. 自己的柴刀正在結(jié)霜(冰晶逆流刺入虎口)
3. 童磨的影子在雪地上分裂成七道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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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零度臨界
記憶突然閃回至某個雪夜。
"姐姐是暖爐!"櫻把凍紅的腳丫塞進(jìn)她懷里。那時夜的體溫是34.2度,比正常人低3度。
現(xiàn)在,懷表里的水銀柱正在瘋狂下跌:
- 零下10度(櫻第一次咳血那晚)
- 零下30度(遭遇狼群時護(hù)住櫻的背脊)
- 零下196度(此刻視網(wǎng)膜上凝結(jié)的冰膜)
"解凍要慢慢來..."童磨的聲音忽遠(yuǎn)忽近,"先從內(nèi)臟開始..."
夜看見他指尖挑著一根冰絲,另一端連著櫻的胸腔。隨著"叮"的一聲輕響,櫻的嘴角溢出一縷帶著冰碴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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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器官標(biāo)本
柴刀斬落的瞬間,童磨突然劇烈痙攣。他驚愕地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血管里流動的不是血,而是某種藍(lán)色結(jié)晶。
"心肌在零下196度會怎樣?"夜的手插進(jìn)他左胸,"像這樣——"
"咔啦!"
童磨的心臟像實(shí)驗(yàn)室的冷凍樣本般碎裂。他嘔出大塊冰坨,里面封存著:
- 櫻的胃(表面有未消化的梅子殘?jiān)?
- 半片肝臟(刻著樹枝狀的凍傷疤痕)
- 仍在顫動的右心房(每跳一次就滲出粉色冰沙)
"有趣..."只剩半個頭顱的鬼仍在笑,"但被吃掉的部分..."
夜一腳踩碎那對七彩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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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雪葬
晨光像稀釋的血漿,慢慢滲透進(jìn)夜的臂彎。
櫻的身體正在消散:
1. 足尖化作雪粒(那些磨破又愈合的凍瘡)
2. 手指變成冰晶(為她擋過三次狼牙的左手)
3. 最后消失的是嘴唇(說過83次"去看櫻花"的弧度)
夜徒勞地收攏雙臂,只抓住:
- 一顆帶齒痕的梅核(右犬齒的缺口清晰可辨)
- 半截褪色發(fā)繩(和母親被獻(xiàn)祭那天同款)
- 27枚冰花瓣(正好覆蓋自己全身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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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永冬降臨
當(dāng)童磨的殘軀停止再生時,整個雪隱村已變成水晶棺。
夜在冰面上看見自己的倒影:
- 銀發(fā)褪盡顏色(像被月光漂洗過)
- 羽織生長出冰鱗(自動修復(fù)腰間的撕裂傷)
- 柴刀鐔的六角雪紋扭曲成荊棘冠冕
她彎腰去撿發(fā)繩,指尖觸碰的剎那——
"咔嚓!"
方圓百米的冰層同時炸裂,無數(shù)冰棱倒懸如劍。原來極致的悲傷,連冰雪都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