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風染上了些許冬天的味道,涼的刺骨,青芒市的秋天一年比一年冷。望希穿著一件橙色鏤空毛衣坐在咖啡館外,任由冷風呼呼往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吹。
剛才他那素未謀面的父親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看了眼手機屏幕,是個陌生電話,望希隨手掛斷。
過了幾秒,對方又打了過來,一連打了兩個,或許有什么急事,他猶豫了一下,按下接通鍵。
接通后,望希不說話,對方沉默了片刻,率先開口,有些不確定的喊了聲他的名字:“望希?”沒等他回答“是”,對方又說,“我是陳庭濤,你母親應該跟你提過?!?/p>
聽到這個名字,望希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指尖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望希雖沒有見過陳庭濤,但從他母親口中得知了他這個人渣父親的惡劣行徑。
電話那頭的人沒了下文,顯然在等他的回應,望希沉默了幾秒,掛斷電話。
看著眼前的咖啡,突然沒了胃口,他起身想離開,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還是剛才那串號碼。
接通后,望希先一步開口,語氣平靜,毫無波瀾:“有事嗎?”
陳庭濤沒有一點作為父親的慈愛,說出的話比今天的風還冷:“沒事就不會給你打電話了?!彼D了頓,“據(jù)我所知,你母親現(xiàn)在正躺在病床上,需要大筆的治療費用?!?/p>
望希當然不會蠢到認為陳庭濤是想給他母親出治療費,用望湘的話來說,陳庭濤沒開口嘲諷望湘是個賤人就謝天謝地了。
望希不欲與他浪費口舌,他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語氣添了幾分不耐煩:“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希望你以我兒子的身份和姜家獨子結(jié)婚?!?/p>
望希自嘲般笑了一聲,迎著迎面撲來風問:“誰會愿意取一個劣質(zhì)Omega?”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你若答應,我會給你一筆錢,你不為自己著想,也為你母親想想,她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不得不承認,這話對望希很奏效,他沉默著,不知道是在擔心病房里的母親還是在擔心自己的未來。
陳庭濤丟下一句:想清楚了給我打電話,便掛斷了電話。
望希還保持著坐在椅子上舉著手機放在耳邊的動作。
風漸漸大了。
店員走過來,溫聲詢問:“先生,起風了,請問是否需要移座店內(nèi)?”
他回過神,把手機放到桌上,對店員道:“不用了,謝謝?!?/p>
望希捧著已經(jīng)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澀瞬間爬滿身體每一處角落,閉上眼睛迎著風,他需要吹吹冷風讓自己靜一靜。
風從橙色毛衣的下擺和縫隙鉆進,吹至他心上,他的心和這秋風一樣冷。
是啊。
媽媽的病不能再拖了。
去醫(yī)院的路上,他接到王醫(yī)生的電話。
王醫(yī)生著急的聲音灌入他耳朵,刺激得他頭一陣陣疼。
“望先生,你母親的病不能再拖了,必須盡快手術?!?/p>
他小心翼翼地問:“手術時間最遲多久?”
“最好三天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