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悲慘,美麗——這算什么品味?”阿塔潘指尖捻著腰間玉佩,語氣里滿是不耐,顯然對阿圖提及的“黛眉姑娘”嗤之以鼻。
阿圖在旁躬著身,小聲接話:“主子,依奴才看,關(guān)公子約莫是一時愛心泛濫。那黛眉姑娘家世飄零,模樣又生得極美,說不定是……是見色起意。不過您也放心,從沒見他對哪家姑娘動過真心思,論起涼薄,他倒真是……”
話沒說完,阿塔潘驟然抬眼,眼底的冷意像淬了冰,直直瞪向阿圖。阿圖后頸一涼,猛地捂住嘴——他竟忘了,主子心里最記掛的就是關(guān)鐘鵬,罵誰也不能罵主子的心上人!方才一時嘴快把真心話漏了出來,這要是惹主子動了怒,自己的腦袋怕是要保不住了。
空氣靜了片刻,阿塔潘才開口,語氣恢復(fù)了平日的平靜:“收拾收拾行李,走吧。不用聲張,別讓人知道。”
阿圖聞言,“啪”地一聲跪在地上,膝頭撞得地面發(fā)疼也顧不上,眼淚瞬間涌了出來,聲音帶著哭腔喊:“主子!奴才錯了!是奴才胡言亂語,是奴才嘴欠!您別趕奴才走??!奴才還想跟著您,還想伺候您……”
阿塔潘看著他這副模樣,只覺得無語,翻了個白眼:“哭什么?我讓你收拾行李,是要去大宋,不是要趕你走?!?
阿圖的哭聲戛然而止,眼淚還掛在臉上,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爬起來擦了擦臉,心里暗暗發(fā)誓:到了大宋,一定要把關(guān)公子哄得舒舒服服、開開心心的!自己的前途命運(yùn),可全靠未來關(guān)公子和主子的關(guān)系進(jìn)展了,絕不能再出半點(diǎn)差錯。
后來到了大宋,阿圖對關(guān)鐘鵬的殷勤簡直到了極致——送茶要溫到剛好的溫度,遞帕子要提前疊得整整齊齊,連關(guān)鐘鵬隨口提的一句“想吃甜糕”,他都能跑遍三條街去買。這般模樣,竟讓時遷看走了眼,私下里還跟人嘀咕:“你說那阿圖,是不是也瞧上關(guān)公子了?就是礙于身份,不好把心意說出口。”
另一邊,關(guān)鐘鵬正和羅中范在書房議事。提及烏雅束,羅中范眉頭緊鎖,語氣凝重:“鐘鵬,我還是不太贊同直接和烏雅束起沖突。他是部落首領(lǐng),身份太特殊,一旦鬧僵,部落內(nèi)部必定大亂,到時候受苦的,還是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關(guān)鐘鵬握著茶盞的手指緊了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本到了嘴邊的反駁話又咽了回去。他懂羅中范的顧慮,也不愿因?yàn)檫@件事和這個死腦筋的羅中范鬧不愉快——烏雅束的野心絕不止眼下這點(diǎn)地盤,與其等他日后慢慢籌謀,不如想辦法讓他的野心和欲望提前爆發(fā),到時候自然有正當(dāng)?shù)睦碛?,正大光明地解決他。沒必要在這種注定吵不出結(jié)果的事上,傷了兩人的情分。
他放下茶盞,神色難得正經(jīng)了幾分,看著羅中范說:“羅哥,我已經(jīng)查到一些烏雅束意圖謀取中原的證據(jù),只是目前還不夠完整,還需要些時間搜集?!?/p>
羅中范見他態(tài)度認(rèn)真,也松了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好,我信你。若是日后烏雅束真敢主動挑起戰(zhàn)爭,不用你說,我也會幫你一起解決他,絕不能讓他禍亂中原百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