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的龍角正在融化。冰晶化作流光滲入哪吒體內(nèi)，在經(jīng)脈中形成瑰麗的星軌。魔化哪吒的身軀逐漸透明，他背后的血池里浮現(xiàn)出十二祖巫的圖騰。

"沒用的..."魔化哪吒的聲音突然變成申公豹的腔調(diào)，"你們逃不出天道..."

哪吒突然將火尖槍調(diào)轉(zhuǎn)方向，刺入自己心口。敖丙的驚叫聲中，金紅血液與冰藍靈光在空中交織，竟在歸墟天幕繪出完整的北斗九星圖。

"師父說過，"哪吒任由槍尖穿透后背，"三昧真火最高境界，是燒盡虛妄。"

整個歸墟開始崩塌。魔化哪吒的身軀裂開無數(shù)縫隙，露出里面蠕動的相柳觸手。敖丙突然化作百丈龍形，銜住哪吒衣領(lǐng)沖向正在閉合的漩渦。

時空亂流中，哪吒看見無數(shù)記憶碎片：

昆侖山巔的混沌青蓮，元始天尊摘下兩枚蓮子時嘆息的神情；東海深淵十萬蛟龍撞向封印的慘烈場景；還有申公豹跪在碧游宮前，接過通天教主賜下的巫族密卷...

最令他震驚的是某個雨夜——太乙真人顫抖著手，將本該注入他體內(nèi)的靈珠，換成了散發(fā)黑氣的魔丸。

"醒了？"敖丙的人形虛影靠在珊瑚榻邊，"你已昏迷七日。"

哪吒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水晶宮內(nèi)，周身纏繞著混天綾與冰蠶絲。更詭異的是，他右手掌心生出龍鱗，而敖丙左眼變成了蓮花形狀。

"歸墟一戰(zhàn)后，我們的靈力開始交融。"敖丙遞來一碗泛著星輝的藥湯，"喝下，能暫時壓制龍血反噬。"

湯藥入喉的瞬間，哪吒看見敖丙記憶：

幽暗海底煉獄中，少年龍族被鐵鏈洞穿琵琶骨。每當共工殘魂暴動，他就咬碎逆鱗釋放精血加固封印。而鎮(zhèn)壓間隙，他會用冰晶幻化出陳塘關(guān)的街景，在幻境里重復(fù)與哪吒初遇的場景。

"這些年..."哪吒攥碎玉碗，"你就是這樣守著海眼？"

驚天動地的龍吟突然響徹東海。龜丞相撞開殿門驚呼："三太子！西海、南海、北海的龍族全都...全都魔化了！"

敖丙望向殿外翻涌的血浪，平靜地戴上銀龍面具："是時候了。"他轉(zhuǎn)身時，哪吒看見他后頸浮現(xiàn)與自己心口相同的紅蓮印記。

"去哪？"哪吒扯住他冰蠶絲披風(fēng)。

"斬斷因果。"敖丙的方天戟燃起冰焰，"你留在..."

混天綾突然將兩人手腕纏在一起，哪吒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盛開的冰蓮："你以為這玩意是擺設(shè)？"他笑得肆意，眼底卻翻涌著滔天巨浪，"當年沒做成的事，現(xiàn)在繼續(xù)——"

風(fēng)火輪撞碎水晶穹頂，哪吒拽著敖丙沖出血色海浪。遠處海平線上，九條魔龍正牽引著青銅巨棺破浪而來，棺蓋上刻著雙生蓮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