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歸墟刻名
敖丙跪在歸墟祭壇,看著哪吒的靈體逐漸透明?;焯炀c纏繞著弒神槍插在陣眼,槍身浮現(xiàn)出上古銘文——竟是十萬蛟龍的真名。
"用弒神槍改寫天道..."哪吒的虛影正在消散,"記得把老子寫帥點。"
敖丙突然割開手腕,冰藍(lán)血液滲入祭壇裂縫。當(dāng)?shù)谝坏窝|碰弒神槍時,歸墟深處傳來鎖鏈崩斷聲。他看見自己的倒影在時空中分裂:七歲剜鱗的太子,十四歲獨守?zé)挭z的囚徒,如今執(zhí)掌弒神詔的新任龍尊...
每個倒影的掌心都刻著"哪吒"二字。
"你總是這樣..."敖丙將額頭抵在弒神槍上,"擅自決定生死..."
海底突然升起十二根青銅柱,正是當(dāng)年鎮(zhèn)壓共工的刑具。敖丙揮戟劈碎立柱,每一塊碎片都映出他與哪吒的過往。當(dāng)最后根青銅柱倒塌時,弒神槍爆發(fā)出驚天光芒,槍尖浮現(xiàn)出混沌青蓮的虛影。
"找到了!"敖丙撕裂空間躍入時光長河,"這次換我抓住你。"
二:雙生契
哪吒在虛無中下墜時,聽見了熟悉的龍吟。敖丙的銀甲破碎不堪,方天戟卻閃耀著前所未有的光芒。更詭異的是,他心口處盛開著與自己相同的紅蓮。
"你逆轉(zhuǎn)了弒神詔?"哪吒看清敖丙手中的卷軸——原本記錄天道的文字,此刻全變成了他們的生辰八字。
敖丙突然咬破舌尖,將精血繪成太極圖:"以吾龍族萬年氣運(yùn)為契..."他拽過哪吒的手按在圖騰中心,"換你我永生羈絆。"
時空轟然倒轉(zhuǎn)。哪吒看見新生東海的模樣:自己的蓮花化身被供奉在龍宮祭壇,混天綾化作紅珊瑚林,每株珊瑚都記錄著他們的戰(zhàn)役。最驚人的是海岸線——陳塘關(guān)與龍宮的交界處,矗立著雙生蓮形狀的界碑。
"現(xiàn)在我們是真正的同命體。"敖丙的龍角生出紅紋,"同生共死,魂靈相融。"
哪吒突然扣住他后頸,在弒神槍的嗡鳴中吻住那抹冰涼?;煦缜嗌徳谒麄兡_下盛放,每一瓣都刻著上古箴言。當(dāng)光芒消散時,三界眾生都聽見天道重鑄的鐘聲。
三:新紀(jì)元
三百年后的中元節(jié),陳塘關(guān)孩童指著海市蜃樓驚呼。夜空中懸浮著冰火交織的蓮燈,燈芯處坐著對飲的身影。
哪吒晃著酒壺,足尖輕點海面:"你那破詔書真麻煩,北海龍王獻(xiàn)的蛟綃紗非要刻什么雙生紋..."
敖丙的弒神槍已化為玉簪,正將靈果雕成蓮花:"比你在封神榜亂寫打油詩強(qiáng)。"他忽然抬眼,"西海送來的夜明珠..."
"墊在誅仙陣圖下面了。"哪吒扯開衣襟,心口紅蓮纏繞著冰晶龍紋,"話說那幫老家伙最近怎么不鬧了?"
敖丙輕笑,指尖在海面畫出星圖。每顆星辰都是超度的龍魂,而北斗第三星格外明亮——那里沉睡著弒神槍所化的定海針,針上刻著三行小字:
"靈珠本無垢,魔丸亦非災(zāi)。
乾坤未定時,雙生破劫來。
——哪吒敖丙 共撰"
海風(fēng)吹散酒香時,兩道身影化作流光沒入蓮燈。東海深處傳來龍吟,混天綾纏繞的弒神槍微微震顫,仿佛在等待下一場諸神黃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