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得整個身子都在氣得發(fā)抖。
他憑什么配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憑什么將我像狗一樣扔在原地而自己迎接美好的未來。
他媽死了,母院子償,他一輩子都只配去我綁在一起。
哥,你不能跑。
小白手足無措安慰了我一陣,隨后猶豫出口.
“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你和薛天令學長什么關系?”
我抱胸,冰冷的眸子盯著他, “你知道了什么。”
他慌了片刻,即忙擺手。
“沒有沒有,我只是見你回來心情很差,又結(jié)合前后你對學長的關注覺得有些奇怪。”
我吸了口氣,吐出時卻有些顫抖,我沒有回答。
“哥,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彼麊枴?/p>
“找他。”
***
天不早了,路除顛簸,來往麻煩,我沒讓小白繼續(xù)跟著,我有重要的事要干。
我路上想了很多。
等我抓到他,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我要他永遠在我身旁。
他恨我也沒關系,恨我的人那么多,又不缺他一個。
小白查到的他女朋友家的地址應該是老家,離這里十分遠,甚至都不在一個省內(nèi)。
我哥下定決心要和所有人告別。
我自嘲一笑,我終究是高估了自己的大度。
我循著那詳盡的地址,從省到市再到區(qū),最后,我在這陌生的門牌前停下步伐。
傍晚天色染上點點的黃昏,太陽落幕,夜色將至。
我在這片暖光中竟然感覺到了些歸家的溫暖。
成窠,成窠。
這是我的名字。
也是我爸起名時對我最好的寄寓。
***
我不知道我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情在他們家的門口呆呆站了三分鐘。
有些時候,邁出這一步后一切都也就無法回到從前了。
我本是在路上就做好準備的,如今卻不知為叩門的手始終無法落下。
可我明明那么恨他。
我閉上眼睛,每次睜開時,眸中神色決絕,扣門的一下一個猛烈地敲擊。
起初室內(nèi)并沒什么反應,約莫分鐘后,對才緩緩打開。
我看見了我朝思暮想的臉,明明不過幾天,我卻度時如年,我每天都在想他。
果然,他果然在這里。
我視線飄散,他女朋友并不在。
“成窠?”他頭發(fā)已然漸長, 用一根塑料皮筋綁在了后面,而整個人也消瘦得厲害,睡衣松松垮垮掛在身上。
我眼角跳了跳,明明才幾天不見。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他略顯驚訝。
“哥,不請我跟去里坐嗎?”我一字一頓。
他仿佛才意識到我還進門外,急忙請我進去。
他為我倒了水,而整個客廳卻保持著一種死寂的安靜。
我們都沒有說話、仿佛有學無形的屏障在我倆之間。
最終,還是我先開口了,我不知道當時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說出這句法。
“為什么不差而別?!蔽覡钏坡唤?jīng)心問道。
他沒有回答,眼神有些空洞,像在發(fā)呆。
我心中始終有一句話想問他,這句話原本我死都不會以這種姿態(tài)問出口的,然而他的沉默像是催化劑,欲望在發(fā)酵。
我話脫口。
“哥,你有沒有……一絲喜歡時我,有沒有一絲感動過,哪怕半點心動……”
話出口,心中一直懸著的石頭欣然落地,我長呼了一口氣,心中自暴自棄此許,同時又極度的期待,細細打量著我哥的神情。
而我哥明亮地愣了一下,隨后笑了,兩個梨渦明顯。
“說什么呢小崽子、哥心里肯定有你,哥一直把你當最鐵的兄弟?!?/p>
我瞬間猶如萬念俱灰,盡管明知這個時刻一定會到來,但還最無法避免地心痛難耐。
我快痛得要發(fā)瘋。
“好?!蔽颐嫔闲α讼?,心中的某些東西去隨慢慢坍塌。我苦澀一笑。
“哥,最后再送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