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令在你那里?!彼V定,呼吸有些顫抖。
她甚至連遮掩都沒遮掩一下。
“你不應該早知道嗎,小姨?!蔽倚α诵?。
我撣了撣煙灰,等待著下文。
“回來吧……咱們好好談談。”我聽見莫莫姐輕聲說。
我掛斷電話,擼了擼頭發(fā),抓起鞋柜上的車鑰匙,打開了門。
“哥!”
“我出去一下,你在家好好呆著啊!”
這座宅子到福利院的路很漫長。
終于,在天色暗淡時,我看到了路燈的點點微光。
莫莫姐姐就坐在她的辦公室里默默擦著眼淚,一旁的李瞭哥輕拍著她的肩膀。
見我過來,她猛站起身來。
“你和你哥……是不是!”
我滯了下,面對如同母親的女人,我無法撒謊,無法狡辯說出惡毒的話。
“是?!?/p>
“他是我哥,我要他做我對象?!?/p>
莫莫姐怒目微瞪,看著我氣到說不出話來。
迎面而來的是一巴掌。
“他是你哥!他是你哥啊,成窠!”
自我有意識起,似乎還從未見過莫莫姐情緒如此激動的時候。
她原本被整理有型的發(fā)型由于動作過大而散落了幾捋,劉海靜靜地半擋在眼前。
我緊緊咬著牙關(guān),喉結(jié)滾動,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解釋的話。
我想安慰安慰莫莫姐,可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你是不是對你母親有恨,是不是,是不是?!”
“你在報復你哥,是不是!”
她抹了把臉。
我心里一沉,我是莫莫姐養(yǎng)大的。
倒也難怪。
她最懂我。
“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p>
“你以為就你最可憐嗎?你以為誰都在愧欠你?!”
“成窠,你辜負了你媽媽,辜負了我,辜負了所有愛著你的人。”莫莫姐突然笑了,脫力般不再激動,眼眶卻慢慢紅了。
“成窠,你爸爸叫成峰?!?/p>
“你倒是去問問啊,二十年前誰不知道這個名字。”
我略有些茫然抬頭。
父輩的一切都是我不曾探究思考過的。
我自以為是地為自己戴上道德的高帽,將仇恨與愛看得理所應當。
我環(huán)視四周,一旁李瞭哥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我突然像是有了什么預感,控制不住地顫抖,胸腔里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像在暗示著什么驚天的秘密的到來。
“瞭哥,我爸他......”話出口,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有些啞。
一向沉默的李瞭哥突然開口。
“小窠,你做的確實有些過了……”
一切都隱隱約約透露出不真實感。
什么意思。
“莫莫姐 你告訴我啊!我爸他到底怎么了!”我胸腔振動。
莫莫姐灑脫一笑,眼淚流了下來。
“成峰,二十年前這片區(qū)劃最大的毒梟,最后死在了緝毒警鄭文落手下?!?/p>
“鄭文落,一個在道上潛伏了三年的緝毒警,被迫與成峰發(fā)生關(guān)系,生下了孩子?!?/p>
“鄭文落是你的母親,而你是那個用來困住她的孩子。”
“你媽媽多少次的猶豫多少次的懺悔全部都是因你而起。”
“你肯定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p>
“你以為你媽媽不想要你嗎?!你以為沒人愛你就算最可憐的嗎。”
“你看看你哥啊成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