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醫(yī)生整理著手頭的檔案,“精神性問題里基因占三成,后天環(huán)境占七成,你是他姐姐吧,回去和家里人說,給患者營造一個良好的家庭氛圍,實在不行就住院治療吧?!?
當著孩子的面,我沒法告訴醫(yī)生他爸媽沒一個要他。
醫(yī)生給他開了點藥,千萬囑咐讓家里人多陪伴他,找心理咨詢師也可以。
我姐失蹤了那時年,留給我們的唯一念想?yún)s變成這樣。
我在擔心之余又有些恨我姐。
沒想到,時隔上次見面已快十年, 我姐突然回來了。
那時我還在法院上班,看著眼前人從天而降般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姐這人倒也是客氣,回來就回來唄,沒捎什么禮物……
我看著她送我的這份大禮,差點兩眼一摸黑過去了。
上一個還沒養(yǎng)大,又送來一個。
我記得她當時送玉令過來時似乎也是這幅神情。
“我……靠”
我記得這是我一輩子為數(shù)不多說的兩句臟話。
我轉(zhuǎn)頭,下意識想跑。而我那老姐一二步跑過來,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拽著我的領子。我轉(zhuǎn)過頭,瞪了她一眼。
“臭丫頭,還記得老姐的仇呢?都幾年歲過去了?!?
她溜了她一眼。
“你也真是心大,知道這是哪嗎?知道我是誰嗎?”
她看了那我真上的法官服。笑了。
她將孩子推向我,朝我擺了擺手。
我下意沒覺得這情節(jié)發(fā)展的走勢不太對。
“鄭文落你這條狗!你再敢走一個試試!”
她沒說話,腳下步履不停。
“爸媽年紀了,你大兒子馬上上初中了,你差不多得了吧!”
她腳下一步步堅定有力,朝著她以為正確的方向。
“大法官,好好干?!?
這是她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心里來氣,朝著她遞回來的小不點兒吼道。
“你爸呢?你爸不是厲害嗎?怎么不讓他養(yǎng)你?!?
那小孩“哇”地一聲哭出來。
“爸爸……爸爸死了……”
我一滯,懵住了。
那個方圓幾百里的毒梟頭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