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不折不扣小狗，每分鐘吻你三千兩百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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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遭遇三十年來最兇猛的寒潮，解剖樓外的懸鈴木在狂風中抖落最后幾片枯葉。

林里把凍紅的鼻尖往羊絨圍巾里埋了埋，天文系剛考完的《天體物理基礎》還在視網膜上殘留著星云殘影，此刻卻被呼嘯的北風撕成碎片。

她跺著腳往樓里退了兩步，冷風卻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追咬過來。

解剖樓的門廳大理石地面結著薄霜，林里踉蹌著撞進某個溫熱的懷抱，消毒水氣息混著熟悉的薄荷香涌進鼻腔。

宋叢.不是說好在二教等？

宋叢單手托住她的后腰，解剖服袖口沾著福爾馬林的氣味，另一只手還捏著半瓶葡萄糖鹽水。

醫(yī)學生的金絲框眼鏡蒙著白霧，鏡片后狹長的眼睛卻亮得驚人。

林里順勢把冰涼的雙手貼在他頸側，滿意地聽到倒抽冷氣的聲音。

林里.你們醫(yī)學院的暖氣是擺設嗎？

指尖觸到溫熱的皮膚，凍僵的神經末梢像浸入溫泉般舒展開來。

她仰頭看見男友喉結滾動，喉間溢出無奈的嘆息。

宋叢.過來。

宋叢牽著她的手拐進空教室，暖氣片滋滋作響。

他摘了乳膠手套的右手骨節(jié)分明，托起女友的手腕輕輕按壓合谷穴。

宋叢.血液回流要這樣...

溫熱的指腹順著掌紋游走，醫(yī)用凡士林的氣味在升溫的空氣中化開。

林里盯著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突然抽回手扯開他的白大褂。

深灰色高領毛衣裹著年輕軀體透出暖意，她像找到熱源的貓科動物整個貼上去。

林里.你們今天解剖的是企鵝嗎？怎么比冰柜還冷？

悶笑震動從胸腔傳來，宋叢用白大褂裹住瑟瑟發(fā)抖的女友。

宋叢.是觀察心肌梗死病理標本。

他低頭時鼻尖蹭過她發(fā)頂?shù)难┝！?/p>

宋叢.倒是你，仙女座星云沒教你保暖常識？

林里.我們仙女靠男朋友發(fā)熱。

天文系學霸理直氣壯地摸進他毛衣下擺，掌心貼著腰側肌肉畫圈。

林里.宋同學，醫(yī)學生不是最懂恒溫動物體溫調節(jié)？

指尖故意劃過肋間敏感的皮膚。

宋叢突然按住她作亂的手，解剖刀般精準擒住腕骨。

宋叢.林同學，知不知道激怒解剖課滿分的人有多危險？

鏡片反光遮住眼底翻涌的暗色，拇指卻溫柔摩挲她腕內側跳動的脈搏。

暖氣片的嗡鳴聲中，林里踮腳咬住他泛紅的耳尖。

林里.那宋老師教教我，第七肋間隙...

未盡的話語被突然響起的下課鈴切斷。

走廊傳來紛沓腳步聲，宋叢迅速將人按進懷里轉身，白大褂在空氣里劃出雪浪般的弧線。

宋叢.去喝點熱的。

他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喉結抵著她額頭滾動。

宋叢.三食堂新開了咖啡窗口。

林里從他懷里探頭，看見解剖筆記邊緣畫著歪扭的星云涂鴉——那是她上周隨手畫在男友課本上的仙女座星系。

此刻那些鉛筆線條被熒光筆仔細描過，旁邊還標注著醫(yī)學筆記：心肌細胞橫紋與螺旋星云結構相似性研究。

林里.宋叢你...

她指尖撫過那些跨越光年的筆跡，喉嚨突然發(fā)緊。

醫(yī)學生已經利落地收拾好書包，把她的絨線帽仔細扣好，指節(jié)蹭過耳垂時帶起細小的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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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里暖氣充足，林里捧著熱可可看窗外飄起細雪。

宋叢的黑色羽絨服搭在椅背，深藍毛衣袖口卷到手肘，正用3B鉛筆在解剖圖譜上勾畫。

宋叢.室間隔缺損的修補術式...

林里.你看這個。

林里突然把手機推過去，鎖屏是哈勃望遠鏡拍的馬頭星云。

林里.像不像你們今天切的心臟標本？

深紅霧靄中蜷縮的暗影，星塵勾勒出肌理分明的輪廓。

宋叢的鉛筆尖在紙上頓住，轉而描摹她眼尾的小痣。

宋叢.更像你上次哭紅的眼睛。

見林里瞪圓眼睛，他笑著用筆桿輕敲她額頭。

宋叢.不過比二尖瓣漂亮。

林里.宋！叢！

林里撲過去掐他脖子，被他順勢摟住腰肢。

鄰座傳來善意的哄笑，她慌忙要退開，后腦卻被溫熱掌心扣住。

宋叢含著她的下唇輕輕廝磨，咖啡香氣在唇齒間流轉。

宋叢.別動，你睫毛結霜了。

暮色降臨時雪勢轉急，梧桐道上積起新雪。宋叢突然停在路燈下，睫毛沾著雪粒像撒了星屑。

宋叢.手給我。

聽診器金屬探頭貼在腕間時，林里驚訝地睜大眼睛。

宋叢垂眸調整耳塞，白霧隨著話語飄散。

宋叢.醫(yī)學生作弊技巧——隔著五層衣服也能聽見心跳。

她的脈搏在寒夜里鼓噪如雷，而他的呼吸突然靠近。

宋叢.每分鐘118次，林同學需要鎮(zhèn)靜劑。

吻落在頸動脈時，雪落在發(fā)間像銀河傾瀉。

林里揪住他毛衣前襟，聽見彼此交疊的心跳震碎無數(shù)冰晶。

林里.宋叢...

她聲音發(fā)顫，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別的什么。醫(yī)學生解開大衣紐扣將她裹進懷里，體溫透過襯衫布料熨燙脊背。

宋叢.我復習過所有解剖結構，但沒學過這種...

宋叢.這種讓人失控的神經反射。

路燈將依偎的身影拉得很長，雪花繞著光暈起舞。

林里數(shù)著他心跳計算時間，直到宋叢突然收緊手臂。

宋叢.該回去了，明天還有《有機化學》。

林里.再抱五分鐘。

她把臉埋進他胸口悶聲說。

林里.我的仙女座星云需要補充暗物質能量。

宋叢低笑著吻她發(fā)頂，雪花在體溫間融化成細小的銀河。

遠處圖書館的燈火漸次亮起，像散落人間的星子注視著年輕的愛意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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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