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父親的一句懇求,沈時鳶嫁給了那個男人。
在那場婚禮上,沒有海誓山盟的愛情,沒有相濡以沫的誓言,甚至沒有新郎。
沈時鳶以為她的命運就這樣注定了,永遠都不被愛,只是最后所有人都想道歉,都懇求她的原諒,可是還來得及嗎?
······
夜幕降臨,天空被黑暗籠罩,無數星星點綴其間,宛如閃爍的鉆石。
沈時鳶看著面前陌生的房子,嘆了一口氣,而后有些拘謹的打開了門。
“南遠,這么快就回來了嗎?”伴隨著輕快的聲音,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出現在沈時鳶面前。
“你是?”
沈時鳶雖然早就知道楚南遠不愛自己,可在這個新家里看到這個陌生女人的時候,心還是痛了一下:“我是楚南遠的妻子,他通知我讓我來這里,你是....”
“嗯?妻子。”女人不以為意的說:“我叫蘇月,最近工作有些累,我先上樓了,你也找個房間休息休息吧?!?/p>
看著蘇月很自然而熟悉的樣子,沈時鳶想她應該在這里住了很多次了吧。
明明是她的新婚之夜,可是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啊。
甚至她連她自己的丈夫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注冊婚禮的時候楚南遠都是別人代替。
沒有誓言,沒有戒指,有的只是父親的一句懇求。
而沈時鳶也徹底脫離了紀家,不再是紀家大小姐了。
應該早就不是了吧。
沈時鳶來之前曾設想過和楚南遠見面的很多場景,只是沒想到最先和自己見面的居然是丈夫的情人。
想到這里,沈時鳶苦澀的笑了笑。
直到后來無意間聽到蘇月和楚南遠打電話,電話那頭說:“一個玩物罷了?!?/p>
玩物嗎?原來不管是結婚前還是結婚后她沈時鳶永遠都不會是那個被愛。
沈時鳶有些酸澀的想著。
·····
婚后好長時間,楚南遠都沒有回來過。
這天出門去買東西,在超市正好碰到了前來買零食的紀云靜和蔣晨霄兩人。
紀云靜看到沈時鳶,熱情的向她招手,拉著蔣晨霄站到了沈時鳶面前:“姐姐,你這幾天怎么都沒有回家啊?!?/p>
沈時鳶冷笑,她不相信紀家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紀云靜一點也沒感覺。
“我已經和紀家沒有關系了?!痹缭诟赣H為了公司犧牲自己的時候,這些年的親情也到頭了。
紀云靜淚眼汪汪的說:“姐姐,你為什么這么說啊?爸爸這些年也不容易,如果你是因為我的身份而不開心,我會離開的,只要你不遷怒媽媽就行?!?/p>
她那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而那淚珠仿佛留戀那皮膚似的,遲遲不落。
沈時鳶不想再搭理紀云靜,轉身離開,卻被蔣晨霄伸手攔下。
“沈時鳶,你怎么總是這樣的無理取鬧?!?/p>
沈時鳶回頭看向蔣晨霄,只見他眉頭緊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這個樣子,和幾年前護著紀云靜的時候一模一樣。
往后余生,沈時鳶不想和他們在糾纏了,索性就一次說清楚吧。
“紀云靜,父親的公司破產后欠下一大筆錢,而那個致使公司破產的人就是楚南遠?!?/p>
“后來,父親提出嫁給他,他才停手的,也就是從父親做主我的婚事開始,我和紀家已經沒有關系了?!?/p>
紀云靜不可置信的捂住嘴說:“父親把你賣給了那個男人。
賣?是啊,確實是賣。
紀云靜果然知道說什么可以踐踏她的自尊,只是沈時鳶早就沒了反抗的勇氣了。
紀云歌說完就離開了,沒有在回話,而一旁的蔣晨霄卻拽住了沈時鳶的手腕說:“所以你嫁人了。”語氣里帶有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出來的煩悶。
沈時鳶掙開蔣晨霄的手,語氣淡漠的說:“是,所以以后請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了?!?/p>
“可是,我們還是親人啊。”紀云靜卻還是固執(zhí)的開口。
親人?
聽到這兩個字,沈時鳶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扭住了,有些喘不過氣來。
也許從母親去世,父親迎娶他的白月光,她改姓隨母親開始,親人兩字就已經不屬于自己了。
曾經因為父親是自己唯一的親人而一次一次的妥協(xié),直到發(fā)生這種事情,沈時鳶自嘲的想著以后再也不會犯傻了。
她釋然一笑:“以后就不是了?!?/p>
在沈時鳶剛走不遠,蔣晨霄追了上來叫住了她,他有些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說什么?!鄙驎r鳶有些不耐煩的說。
蔣晨霄眼神失落:“時鳶,我一直都在找你。”
“所以呢?”沈時鳶有些疑惑,明明曾經是他最先放棄的,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也是他傷害的自己,而現在失落的卻是他。
“時鳶,紀叔的債務交給我,你和楚南遠離婚吧。”說完,蔣晨霄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沈時鳶搖頭:“蔣晨霄,剛剛我說的你難道還沒有聽明白嗎?從今往后不管是紀家還是你,我都不想在和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相處了?!?/p>
“為什么?以前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嗎?”原來他知道啊,沈時鳶笑了笑,只是眼睛里沒有一絲溫度。
半晌,輕輕說出一句話:“蔣晨霄,那是以前。”
而后轉身離開,只是心里涌起了淡淡的悲傷。
年少時,青梅竹馬最后沒有修成正果的電視劇每天都在輪番上映著。
那個時候的沈時鳶,很慶幸,這種事不管什么時候都不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只是現實卻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十二歲的她母親去世后,父親另娶他人。
而繼母也帶回來了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女孩長得很像繼母,所以父親格外疼她。
至于她,大概像極了母親,所以父親對她一直不冷不熱的。
沈時鳶唯一慶幸的是還有蔣晨霄,她打電話約他出來,她說:“我只有你了,你會永遠都在我身邊嗎?”
蔣晨霄當時信誓旦旦的說:“當然,時鳶,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嗎?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沈時鳶信了,可是最后他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