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姜姮的閨房不再是曾經(jīng)那暖意融融的模樣,宋墨步步緊逼,根本不讓她有回避的機會。
面對交錯的殺意,姜姮毫不畏懼,反而挑釁般看向少年:“宋墨,你能給我什么?又憑什么讓我等你?就憑一句等你回來娶我的空話?我不是曾經(jīng)那般天真的小姑娘了。”
她是放棄了通過慶王上位的想法,但是從未放棄探尋獲得權(quán)力的念頭,定國公已然引起了上位者的忌憚,宋墨身為蔣梅蓀的外甥,天然就與一些人站在了對立面。
她愛宋墨,但不愿將一切放在他身上做賭,都是經(jīng)歷過前世的成年人,總有比愛情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定北軍的存亡,比如姜家的興衰。
若是讓宋墨在蔣梅蓀的命跟自己的愛情之間做抉擇,姜姮敢保證,他定然會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慶王,不是不夠愛,而是愛情不夠重要。
二人此刻貼得很近,呼吸交纏,仿佛下一瞬便能吻上去,但是沒有,他們四目相對,能將對方掩藏著的情緒看得清清楚楚,姜姮繼續(xù)道:“宋墨,英國公大人,我依舊相信,利益和牽絆才是最堅實的合作基礎(chǔ),我不否認愛你的事實,但這不夠,好聽的話誰都會說,我可以現(xiàn)在給你承諾,但是,你信嗎?”
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宋墨一直試圖掩藏的真實,宋墨不禁露出一絲苦笑,有些無奈:“你還是這么一針見血?!?/p>
宋墨退后兩步,眼神卻未遠離,抬手劃過姜姮臉側(cè),從眉毛開始,順著耳朵直到脖頸,溫?zé)岬氖种讣て鹨魂噾?zhàn)栗。
姜姮沒躲,任憑他登徒子般的動作,繼續(xù)開口:“宋墨,我可以一直等你,但是你需要體現(xiàn)你的誠意,人心易變,我見多了?!?/p>
這話明晃晃地說出了她的不信任,她信宋墨愛她,卻不想去賭宋墨永遠愛她,寄希望于那虛無縹緲的愛情,她又不傻。
宋墨氣急反笑,眉眼彎彎:“果然是姜大姑娘,什么都無法讓你失去理智啊?!边€好他早有準(zhǔn)備,扯下腰間的錦囊往前一遞:“給你,我的誠意?!?/p>
姜姮隨手拆開,而后怔住,里面是一座礦山和十來個江南的店鋪的契書,價值不菲,她抬頭凝視著宋墨,眉眼間帶著詫異,宋墨言語間帶著些許笑意:“姜大姑娘,這些作為彩禮的定金,夠嗎?”
雖然他那渣爹做人不咋地,能力也不行,但在他手上,家底至少沒有敗落。
宋宜春前不久病死了,黎窈娘則賣了小院,帶著剩余的錢財跟宋瀚離開了京城。
得知這個消息,蔣惠蓀只是嘆了一口氣,沒去探究其中隱情,既然不是他們干的,那就必然是宋宜春惹了其他人的眼,何必非要知道個清楚。
姜姮將那些契書隨手放在一邊,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等待宋墨繼續(xù)出招:“若我說不夠呢?!?/p>
宋墨確實還有底牌:“林先生在貞定辦了個學(xué)堂,聽聞不拘男女均可去讀書,我會求我娘把阿琰送到那邊學(xué)習(xí),你到時也可以藉由阿琰的名義去跟我娘學(xué)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