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身影逐漸靠近,直到最后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仍然無知無覺,就好像那只落在他肩膀上的手不存在一樣。
此時的青簫已然被疼痛包裹,后背疼痛無比,所以在夢境中的他并沒有注意到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劇烈的疼痛感讓他逐漸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中的疼痛還是現(xiàn)實中的傷口在作祟。
晚上十二點二十一分,某位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的某人終于舍得下床了。
程穆今晚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的有些煩躁,而且一點也不困。
他走到青簫的房間門口,他記得他今天在青簫的房間里看到了醫(yī)藥箱,正常情況下是可以在里面找到安眠藥的。
“咚咚”
……
……
“咚咚咚…”
…
……
一連數(shù)聲,無人應(yīng)答。
程穆愣在門邊,心中的急躁中慢慢產(chǎn)生出一股若有若無的不安。
程穆心里想:他平時睡這么沉的嗎?要不回去,不打擾他了。
雖然他心里這么想著,但手上的敲門動作可沒停。
“咔嚓”
程穆索性直接擰開門把手,心中升起的不安感在黑暗中被放大。
他感覺下一刻他就會摸到鮮血,這是個奇怪的想法,奇怪到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不能是別的什么。
他的左手中提著一盞昏黃的小燈,當(dāng)燈光的光線輕灑到床上時,程穆愣住了。
本應(yīng)該躺在床上睡熟的某人此刻正裹著被子蜷縮在床上,他的一條胳膊伸出被子,將被子壓在身上,細(xì)長的手指因為用力抓著被子而有些發(fā)白。
他的雙目仍然緊閉,額頭上起了虛汗。
程穆的腦袋里有一瞬間的空蕩,緊接著他就提著那一盞小燈在房間里摸索,最后在床頭的柜子里找到了醫(yī)藥箱。
小燈被放到了床頭柜上,昏黃的燈光下是依偎在一起二人。
小燈將黑夜破開,也將黑色的、疼痛的夢境照亮。
昏黃的光線越過了玻璃,溫暖的陽光灑向了窗口,小燈的光線漸漸被暖陽所取代 但它仍然沒有放棄散發(fā)光亮。
青簫在減緩的疼痛中醒來,剛睜開眼睛時,他就有些后悔了 。
因為某個住在主臥的人現(xiàn)在正躺在他的旁邊,將他虛虛的攬在懷里。
身上的疼痛和程穆的出現(xiàn)表明他昨晚夢中的疼痛不是假的,那確確實實是現(xiàn)實中的傷口在作祟。
程穆一睜眼就看到青簫在自己的懷里發(fā)呆,他開口問:“還疼嗎?”
青簫不打算理他,直到他坐起身后,從旁邊打開的醫(yī)藥箱里拿出繃帶,止痛藥和碘伏,青簫才知道自己的后背又流血了。
白色的衣服上出現(xiàn)大片的血跡,繃帶被粘連在傷口上,止血的藥物起了功效,但效果不大。
青簫側(cè)躺在程穆懷里,對著醫(yī)藥箱一臉抗拒,在以往,處理傷口和換藥都是他一個人,有時候他會碰不到傷口,只能拿著藥亂撒,未被處理好的傷口自然發(fā)炎流膿和血水。
“你的體溫也有點高,待會再吃點藥” 程穆
青簫聽到這話,搖了搖頭表示不要,無論過去多久,他還是挺討厭吃藥的,但有時候就不得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