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川請問你是陳浩嗎?
這天上午,萌小甜、蘇珊、陳浩、方方、大復幾人正在討論“探火號”室內(nèi)信號實驗的技術問題,濱海市國家安全局干警張川和鹽港市國家安全局干警張杰、張前進走進了萌小甜的辦公室。
陳浩是。
張川是這樣的,萌小甜總師,蘇珊副總師,我是濱海市國家安全局的張川,他們兩個是鹽港市國家安全局的張杰和張前進,來協(xié)助我們工作的,
張川看著萌小甜和蘇珊,又看了看陳浩,
張川萌總師,蘇副總師,就在最近,“探火號”項目發(fā)生了泄密事件,我們需要陳浩配合調(diào)查。
萌小甜什么?泄密?你們說,“探火號”項目?
萌小甜等人有些懵,他們有些詫異地看著陳浩。
陳浩我?
說實話,陳浩自己也有些懵,“探火號”泄密,這的確是他陳浩死了也無法允許的事。但,查泄密查到他頭上?
張川呃……萌總師,蘇副總師,別誤會,
看到萌小甜等人和陳浩詫異的表情,張川解釋道,
張川萌總師,您的學生陳浩之前不是向有關部門報備過,他的大舅和表哥都在多年以前加入了新加坡籍嗎?現(xiàn)在我們查到,這起泄密事件的嫌疑人可能是兩位受美國中情局指派的新加坡籍間諜,而這兩位的其中一位的情況和陳浩的很相似,老家也是山東省濟南市萊蕪區(qū),所以,我們只是想請陳浩配合調(diào)查而已,萌總師,您別擔心,我們幾乎排除了陳浩的嫌疑。
蘇珊哦……原來是這樣……
蘇珊和萌小甜余驚未消。
陳浩好,我知道。
陳浩點點頭。
陳浩跟著三人來到濱海市國家安全局。
李咸你是陳浩吧,來,坐,不要有心理負擔,
濱海市國家安全局副局長李咸安慰陳浩道,
李咸即使,真的是你的表哥,也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我們國家不搞誅連那一套,聽見了嗎?我們只是讓你配合我們調(diào)查而已。
陳浩是,我配合。
陳浩既緊張又誠懇。
張前進李局,
張前進走進詢問室,表情認真,
張前進已經(jīng)鎖定了嫌疑人,就是這個劉曉華。
陳浩李局……
聽到“劉曉華”三個字,陳浩真的不淡定了,
陳浩有照片嗎?
陳浩急忙起身問李咸。
李咸嗯。
李咸把照片交給陳浩。
陳浩天啊……
陳浩接過照片一看,癱坐在椅子上,腦子幾乎一片空白。
李咸是他嗎?
李咸的聲音非常平靜,應該是早就猜到事實。但就是這種平靜,讓陳浩愈發(fā)地痛苦,劉曉華,可以說,雖然陳浩知道,他是自己親表哥,但從潛意識里,陳浩一直把他當親哥哥。他比陳浩大兩歲,小時候,每次過年回老家,他都會帶著陳浩玩兒,帶著陳浩去走親戚,給陳浩買各種好吃的和新衣服,每次陳浩被父親責罵了,除了姥姥姥爺,也只有劉曉華護著他,替他說話,完全可以說,劉曉華是陳浩除了父母和姥姥姥爺外,最親的親人,雖然,上次過年回老家,陳浩發(fā)現(xiàn)劉曉華在柜子里翻著他帶回家用來當草稿紙的廢舊的報告紙頁,也感覺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畢竟,雖然那些報告紙頁上的內(nèi)容沒有完全脫密,但是,已經(jīng)是那種就算不小心泄露一點也沒事的密級了,要不然,陳浩也不敢?guī)Щ丶?。陳浩看著照片,一時無法接受,雙手掩面無聲地哭泣起來。
陳浩是……是他……
說實話,陳浩當時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說出這句話的。他不受控制地回憶起與劉曉華的點點滴滴。這種感覺就像……就像,不打麻藥,從自己身上砍下一根肋骨,空虛、喘不過氣來,徹骨的心痛。
李咸我理解你的感受。
李咸給陳浩遞來紙巾。
陳浩秘密沒有實際到敵人手里吧?
陳浩問完,就感覺表達的不太清楚,于是趕緊哽咽著解釋道,
陳浩呃……我不是擔心他(劉曉華),我是擔心“探火號”。
李咸沒事的,
李咸點點頭,
李咸沒有,我相信你(不是擔心劉曉華),你放心,如果真叫敵人獲取了國家秘密,我這個國家安全局局長就脫衣服走人吧。
李咸停了停,又說,
李咸而且,就算你是擔心劉曉華,也沒關系,畢竟,如果你隨母姓的話,他相當于你的親堂哥,血濃于水,但我可以告訴你,雖然國家秘密實際上沒到敵人手里,就被我們截獲了,但是,他為敵方刺探、收買的是“探火號”的情報,差一點就對國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重大損失,基本上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了。
陳浩我知道……
陳浩無力地點點頭。
李咸呃,是這樣,我們想知道,你沒有把任何關于“探火號”的信息帶到過劉曉華可以接觸到的地方把?
陳浩我保證,沒有。
陳浩堅定地點點頭。
李咸嗯,好,那,你可以讓我們搜查一下你家里嗎?
李咸問。
陳浩當然,沒問題,我一定配合。
陳浩眼角掛著淚痕,認真地點點頭。
經(jīng)過搜查,有關“探火號”的機密情報的確并非通過陳浩到的劉曉華手里。而是通過被劉曉華收買的一個158所河南省新鄉(xiāng)市所本部的一個職員。
李咸哦,對了,陳浩,我們找你來,還有一件事。
李咸看著陳浩,認真地說。
陳浩放心,我是“探火號”的科研人員,配合辦案是應該的。
陳浩忙無比認真地說。
李咸呃……你不用這樣緊張,
李咸忙看著陳浩說,
李咸是這樣,我們的同志已經(jīng)將劉曉華依法逮捕,一會兒,我們要在這里對劉曉華進行訊問,我們想讓你見他最后一面,因為,他服完刑,一定是要被附加驅(qū)逐出境的。
陳浩好,謝謝。
陳浩給李咸鞠了一躬。
劉曉華陳浩……
劉曉華看到陳浩,先是有些吃驚,而后,又恢復了平靜。
陳浩哥,說實話,我也不想多說什么,畢竟,這也許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我只是想說,我很心痛。真的很心痛。我媽,還有你姥姥那邊你不用擔心了,你以后也擔心不找了,你姥姥,我會替你照顧的,我不會告訴她你去哪了,也不會告訴她你干了什么,就算,你現(xiàn)在對你所做的也不后悔。
陳浩的語氣非常平靜。
劉曉華這樣最好,謝謝你。
劉曉華點點頭,
劉曉華我姥姥年紀大了,她不能知道。
劉曉華你還愿意叫我哥……
劉曉華有些吃驚,又好像預料到似的點點頭。
陳浩你也許會說,你是新加坡人,各為其主,但是就算你不是這么想的,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始終是我哥,畢竟……就像李局說的,血濃于水,我也不能不認,對吧。
劉曉華呃……
劉曉華聽了陳浩的話,先是想開口說些什么,卻又沒有再說。
陳浩我會和你姥姥說,你被派到非洲出差,15年之內(nèi)回不來……哥,再見……
陳浩站起身來,鄭重地跟劉曉華道別,然后,平靜地走出了訊問室,他是真的很平靜了,就像平靜的湖面一樣,只是偶爾泛起幾點漣漪。只有兩個人注意到,陳浩的眼角掛著似乎是在為劉曉華感到不甘和惋惜的淚痕。
陳浩母對不起,曉華給你添麻煩了,
下午,陳浩的母親給他打來電話,
陳浩母當然,這都是他咎由自取……
陳浩媽,你別說了,他永遠是我哥。
電話那頭的陳浩的母親聽到陳浩這樣說,停了一會兒,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只是說:
陳浩母你忙啊,那,媽不打擾你工作了。
而后,陳浩的母親掛了電話,陳浩隨后也掛了電話,坐在單位辦公樓門口的臺階上,看向遠方,思緒萬千。
萌小甜陳浩,
萌小甜在陳浩旁邊坐下,拍拍他的肩,
萌小甜你才這么年輕,心理就可以這么強大,真的很不容易,比老師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強多了。
萌小甜想了想,說,
萌小甜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只是想說,我們每個人都需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有些事情,發(fā)生了,就再也無法改變或重來。走吧,
萌小甜拍拍陳浩的肩,
萌小甜陪我散散步,飯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陳浩嗯。
陳浩和萌小甜并肩走在辦公樓前的廣場上,他抬起頭看向天空,陽光是那么溫暖而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