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好痛!
這是柳荷花醒來后的唯一感受,揉著脖子感受著馬車的搖晃,這車還是開得這么猛啊,不對,許宗林那王八蛋呢,柳荷花不顧全身的不舒爽,撩起車簾對著外面大吼,“許宗林你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甭晞蓓懥粒牭贸龌饸夂艽?。
許宗林快馬上前安撫,“荷葉,你先別生氣?!?/p>
柳荷花一放車簾,陰惻惻的咬牙道:“你給我滾進(jìn)來?!?/p>
周圍黑衣人齊齊望天,聽不見,聽不見,許宗林訕訕地摸了摸鼻尖翻身下馬進(jìn)了馬車。
“先別生氣?!币贿M(jìn)去許宗林便馬上安撫暴躁的某人,“先冷靜點聽我說?!?/p>
柳荷花冷靜不了,上來就踮起腳一把拽過人衣領(lǐng)仰著腦袋威脅人,“你馬上立刻現(xiàn)在送我回三山城,不然我咬死你!”語氣很兇惡,但奈何聲音清甜加上對比起來要矮上一個頭,仰著腦袋倒感覺有種小貓撒野的酥麻感,許宗林控制自己不要忍不住低頭親下去,別把人嚇跑了,還是先帶回南周城再從長計議吧,遂咽咽喉嚨輕聲道:“要不給你咬一下?”
柳荷花氣極,一張口將人手臂抓過來,下嘴速度又快又狠,許宗林疼得直冒冷汗,真咬呀?
柳荷花松了口,許宗林立馬擼起袖子查看,手臂上果然隱隱往外沁著血絲,柳荷花看見,嘴張了張又閉上,心里閃過一絲愧疚,好像不該下口這么狠。
反倒是許宗林無所謂,面色不改的問柳荷花,“牙疼嗎?”
柳荷花一臉你神經(jīng)病吧的表情回看過去。
許宗林一瞬間的不自在,也知道自己剛才問題犯蠢了,轉(zhuǎn)移話題說道:“為什么要回三山城?跟我回許家不好嗎?以后你想要什么我便給你什么。”許宗林說完很期待地盯著面前人,希望她能有所回應(yīng)。
不過顯然要讓他失望了,柳荷花依舊惡聲惡氣,“我要回三山城?!?/p>
“不行!”
“你跟我走?!痹S宗林說得斬釘截鐵。
“我不要跟你走?!?/p>
“為什么?”
“不為什么!你快送我回去,我馬上要見到我老板了?!绷苫ㄊ钦娴募绷?,天知道分開這么久自己有多想他,眼看著就要見面。
“老板?什么東西?誰?”許宗林敏感的發(fā)覺不對。
“你送不送我回去!”
“不送!”許宗林很生氣了,什么老板,男的女的,很重要?
“老子自己回去,就當(dāng)沒你這個兄弟?!绷苫ㄏ肴ネ崎_他,但是許宗林杵在那兒就是不讓,“走開?!?/p>
不知道是那句老板惹到他了,還是那句兄弟刺激到他,許宗林一下紅了眼,上前一把將柳荷花壁咚到床榻一角,“誰要做你兄弟,我要娶你!”少年很霸氣的直接表示了,自從知道了荷葉是女人之后許宗林就一直琢磨這事了。
終于說了,感覺還可以。然后一臉希翼的看過去。
乍一聽柳荷花真是沒反應(yīng)過來,隨后便像是一道晴天霹靂,張大眼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啥?娶我?腦子沒壞掉吧?我是男的?!崩献影涯惝?dāng)兄弟,你卻想娶我?再說老子是你想娶就能娶的嗎,信不信老板分分鐘摁死你。
“是男是女你不清楚嗎?”竟然還想騙我!
柳荷花這下不光瞪大眼,連嘴也驚訝到張得老大,“你怎么知道了?”柳荷花突然想起自己昏迷了一整晚,都怪那黑衣人下手太重,到現(xiàn)在脖子都難受,不對,柳荷花反應(yīng)過來驚恐地捂胸,他不會干了什么吧?
許宗林:“……”她腦子里在想什么!
隨后柳荷花又想了想,許宗林應(yīng)該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將手臂放下來但也一臉警惕地盯著他,然后開口,“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了,沒錯,我是女扮男裝,不過我有老公,哦,未婚夫,就是以后的夫君,你別打我主意啊,小心我老板秋后算賬,到時別說我沒提醒你,所以你趕快讓我回去?!?/p>
“以后的夫君?就你說的老板?”許宗林說不出這會兒是個什么心情,平息了半天才說道:“先不說是不是子虛烏有,就他把你弄丟了,一個人住在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
“你都不清楚事情的始末,我——”
許宗林立刻打斷她,“你只要沒成親我就有機(jī)會?!?/p>
“屁的機(jī)會,我又不喜歡你。”我只喜歡我老板。
許宗林聽她毫不猶豫說出不喜歡的話內(nèi)心很難過,臉上瞬間帶著受傷的神情,不說話了,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便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絕,可真是——難受。
柳荷花見他一副真受打擊的模樣,想著之前他對自己還挺不錯的份上,于是想勸慰兩句,“那個,你喜歡我什么,我改還不行嗎。(確定是勸慰?)再說了我們才接觸多久,談喜歡兒戲了點吧?”
許宗林受傷的心雪上加霜,“……你閉嘴!”沒見過哪個女人這樣說話的,氣人的本事一流。
許宗林坐一旁也不欲理人,柳荷花也在生氣,心里還惦念著老板,是不是已經(jīng)找到火鍋店了,那自己突然之間又不見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又著急了。
不行!
“我寫封信,你派人送給老爺子免得我不見了他們擔(dān)心?!?/p>
許宗林以為她妥協(xié)了,便高高興興地讓人準(zhǔn)備,完全沒發(fā)現(xiàn)柳荷花看著他的目光陰惻惻的,基本上是要讓人倒霉的前奏。
季逍他確實找到火鍋店了,而且也知道她每天都會去村莊里看幾個小孩。
季逍到的時候正瞧見老爺子正在煎藥,便上前詢問,“老爺子,請問荷花在嗎?”
老爺子聽見有人親切喚著荷花的名字,再一抬眼瞧見一人身著藍(lán)色錦袍芝蘭玉樹身形頎長的俊朗青年,老爺子沒開口只細(xì)細(xì)打量兩人半天,季逍卻是急得不行,很想立刻見到荷花,但奈何主人沒表明也不能硬闖,只是眼神都不由自主往屋里瞄去。
老爺子瞧夠了才開口,“別瞧了,荷花這幾日沒來,不知那丫頭跑哪野去了?!?/p>
季逍問老爺子,“荷花平日里都去哪里,跟誰都有接觸?”
“荷花平日里除了村子里便是在火鍋店了,雖然看著很跳脫,但是她基本都在熟悉的地方折騰,不會去別的地方?!?/p>
季逍面色凝重,老爺子感受到對方身上的低氣壓,想了想說道:“荷花應(yīng)該沒出什么事,她身邊跟著個小子,功夫不錯。”
季逍臉色更加難看,“誰?”
“叫許宗林,約莫十七八歲左右,個子差你一點兒,模樣長得挺俊秀,身邊偶爾還跟著兩名武力不錯的下屬?!崩蠣斪诱f完便用銳利的雙眼上下仔細(xì)打量了一番,隨后說道:“把手伸出來。”
季逍莫名,不過也就順從的伸出了手,老爺子將手搭在他的脈上,眉峰越皺越緊,“你這身體果然麻煩?!?/p>
季逍看過去。
“你跟荷花什么關(guān)系?”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p>
老爺子看他憂心忡忡的模樣好心的提一句,“怪不得,上次她百般討好我就是為了你啊?!?/p>
季逍眼神一亮看過去,難得的有了點笑容,“老爺子,我的身體暫時無礙,我想先去找荷花?!?/p>
老爺子皺眉,臉上怒容稍起,“什么無礙,強(qiáng)弩之末!你這樣硬撐著,就算找到那丫頭也沒用,早晚玩完,那丫頭雖然性格惡劣,但人卻開朗得緊,多的是小伙子喜歡,就說那許宗林那小子,等你死了,他非常樂意照顧那丫頭?!?/p>
季逍仍是一臉不死心想找人。
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怎么說不通,荷花跟那小子一起不會有什么危險的,說不定去哪兒玩了,過兩天就回來了,老頭子我答應(yīng)她要先治好你的病,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里?!?/p>
季逍人未動,心卻不知道飄哪里去了,猶豫著開口,“那……要多久。”
老爺子思索,“現(xiàn)在還不太確定,不過我大概有個方向,需要些時間。”
季逍卻沒心思在自己的病情上,想先四下打聽,卻突然悶哼一聲,人倒了下去。
連日來的疲憊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老爺子無比頭疼,都是不省心的。
“萬一,萬二,過來抬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