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高墻之上,無一鳥禽飛過,琉璃瓦上有細碎的光芒,往下瞧去,無數(shù)華麗的宮殿林立,不時便有禁軍逡巡其間,守衛(wèi)森嚴。
清早的濃霧還未散盡,柳荷花晃晃悠悠地往茅廁方向,想著一會兒又要面臨那個變態(tài)便有些后怕跟心塞,又回想起昨日的對話,看來季逍他們也不太安全,不知道計劃能不能行?
茅廁很近,沒幾步路便到了,柳荷花剛一進去便被人捂著嘴,柳荷花慣性的掙扎起來,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輕聲說道:“噓——荷花,是我?!?/p>
柳荷花眼往上翻只能看見一縷頭發(fā),但聲音沒錯,便點頭,那人松開手,柳荷花見是一陌生的婢女模樣,輕聲的疑問道:“白行?”
“是我,”說完便麻利的開始脫衣服?!摆s快脫衣服,一會我扮作你的模樣去南周冀那里,你換好裝后便順著前面走到路口左轉,那兒是浣衣局,許宗林已經(jīng)打過招呼,會有人帶你?!?/p>
柳荷花動作也快速,三兩下便穿好婢女的衣裳,又見白行在自己臉上捯飭了半會兒,“你怎么這么矮了?”
白行壓著聲音,“祖宗,這會不是說話的時機,等回北雁再慢慢好奇,”說著又不放心的叮囑道:“到了地兒就呆在房間里別動,到時自會有人來接你,可千萬別惹事???”
柳荷花眨眼,“知道了,”又擔心的問道:“你會有危險嗎?”
白行笑了笑,“沒事,放心?!?/p>
柳荷花盯著他看,“可別死了啊,你欠我的銀子可沒還完呢?”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白行真想翻個白眼。
柳荷花見白行臨出去又忍不住叮囑一句,“小心點,南周冀好像知道你們最近的動作,提防得緊?!?/p>
白行沒回頭揮揮手示意知道了。
柳荷花從簾子外的空隙看著他走遠了,又等了好一會兒才磨蹭著從茅廁里出來,順著白行指的路往前走,剛拐過路口便突然從前面竄出一中年嬤嬤,指著柳荷花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小賤蹄子,又跑去哪兒躲懶了,還有一堆事沒干完,怎么著,想留著讓嬤嬤幫你干不成?”
柳荷花仔細瞧著面前的嬤嬤,想著會不會是白行說的那人,嘴上回道:“嬤嬤我剛去上茅廁去了,我錯了。”
那嬤嬤在柳荷花胳膊上拎一圈,臉色看著猙獰,但勁道卻不大,沒太疼,柳荷花瞬間放了心,只是也做戲著縮縮肩膀不停認錯。
“小賤蹄子,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回柴房去呆著,餓你一天,看你還長不長記性!”
柳荷花垂著腦袋默不吭聲地跟在嬤嬤后面走著。最后進了一間柴房,柴棍都擺放得整齊,有張木椅子跟一張窄小的單人床,一套棉被,除了陰暗潮濕外,還算干凈,想來也是經(jīng)常有人關禁閉,打掃過的。
柳荷花自是去床上歇著,無所事是便目光放空,發(fā)呆。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柳荷花突然聽到柴堆里傳出什么聲音,柳荷花警惕地盯著那處,心想不會有老鼠吧,柳荷花倒不怕老鼠,但是只要想著這里放的棉被床單說不定有老鼠優(yōu)先睡過,那可就糟心。
在柴堆邊上抽出一根較粗的柴棍握在手心里,柳荷花藝高人膽大的徑直用柴棍捅向那處,想將老鼠逼出來,卻猛然聽到一聲叫喚,老鼠沒逼出來卻竄出個人來,柳荷花也猛的驚叫,一棍子想也沒想敲了過去。
等意識回歸過后便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再一查看,好嘛,人已經(jīng)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柳荷花懷疑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什么時候變成高手了,竟然一棍子將人打暈,柳荷花將人側身翻了過來,仔細瞧著,就一婢女打扮的姑娘,長得也眉清目秀,不知道為啥也被關在這里,柳荷花懷疑自己武神附體會不會將人打死,因此還是上前替她把了把脈,最后放下手腕暗道,還好,只是餓暈了過去,我就說那么點力道怎么能將人敲暈,柳荷花又回到床上,但是怎么也睡不下去,這棉被不會真睡過老鼠吧?想了想,柳荷花將棉被取了下來重新翻了個面,柳荷花這下覺得好受多了,本想躺著歇息一會兒,但看見地上四肢大開的人,遂還是決定將人拖到角落里靠坐起,離床遠遠的,免得大半夜起來嚇人。
而白行扮作柳荷花的模樣往太子宮殿行去,不過還沒走到一半的路程便從暗處忽然出現(xiàn)一人,一手刀便將人劈暈過去,隨后拎著人七彎八繞的去了一處暗室,只將人隨手扔進去,眨眼便不見了人影。
白行待聽見周圍無一絲動靜才緩緩睜開眼睛,四周是空無一物的墻面透著陰冷,白行站起身四下摸索起來。
翌日。
太子宮殿一副山雨欲來,“你們都是一群廢物,軍隊都快到臨城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留你們何用。”南周冀發(fā)著怒火,滿地的陶瓷碎片跟奏折散落各處,兩名一旁伺候的婢女瑟瑟發(fā)抖,大氣都不敢喘,底下跪著兩名渾身帶血的黑衣衛(wèi)。
“稟……稟太子,是有人故意阻攔消息,我們——”
“好了,”太子制止他繼續(xù)廢話,聽完稟報發(fā)了一通怒火后也逐漸冷靜下來,“都先出去?!?/p>
只見兩名婢女如釋重負小心翼翼的倒退了出去,這時南周冀才開口,“都給我滾去認罰?!?/p>
“是——”
“鷹獵?!?/p>
瞬間宮殿里出現(xiàn)一黑袍人,“太子?!?/p>
“你派人先去刺探,再集合兵力,隨時準備應戰(zhàn)?!?/p>
鷹獵領命,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來人!”南周冀吩咐,守在外殿的公公立刻進來,小心的詢問道:“太子有何吩咐?”
“宣丞相——”
沒多久丞相慌慌忙忙進來,南周冀大袖一揮,懶得耽誤時間,“那小子呢?”
丞相知道太子說的是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我已經(jīng)將人關起來了,太子放心?!?/p>
南周冀點點關,從案桌上下來,遞給丞相一塊兵符。
丞相一臉惶恐的跪趴下去。
南周冀頗不耐煩了,“你這老東西,別耽誤時間了,快馬加鞭去找紀將軍調兵過來,南周瑞提前造反,再安排兵力加緊巡視,關閉城門,除了紀將軍的軍隊不許任何人進出。”
南周冀一番話無異于平地一聲驚雷,丞相尖著嗓子叫了一句,“造反?”
南周冀耐心一直不好,踹了丞相一腳,雖然沒用什么力道,畢竟一國丞相,“還不快去?!?/p>
丞相畢竟是丞相,什么風浪沒見過,惶恐過后便讓自己冷靜下來,揣好手里的兵符便告退。
“等一下。”
“太子還有何吩咐?”
“莫慌,趁此機會,找?guī)讉€信得過的,順便清洗一下朝廷?!?/p>
丞相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長得白嫩可愛的太子還未弱冠,卻氣勢凌人,比起一副重欲模樣的皇上顯然更像九五至尊,丞相心中稍安,急急忙忙出了宮殿安排大小事宜。
一群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度過了一天,至到夜幕降臨,所有人嚴陣以待。
季逍柳青石等人都一行人也都準備就緒。
季逍:“樓曉月那兒如何?”
雷霆回答,“沒問題,他辦事一向穩(wěn)妥?!焙笥汁h(huán)著胸問道季逍:“四爺為何要讓樓曉月他們暗中撤退?”
戚未昭笑著開口,“四爺肯定是覺得那瑞王根本不成氣候,而南周冀我們之前接觸過,表面上真的是無害至極,跟傳聞并不相符,想來心機頗深,可不是那老皇帝,保不齊是塊難啃的骨頭,我北雁的將士可不要折損在無用之處?!?/p>
季逍點頭,差不多。
雷霆仔細琢磨了下才恍然,笑道:“這樣啊,那我們便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只需要趁亂將人帶走即可,這下那鳥什子瑞王非得氣死不可?!?/p>
戚未昭拍雷霆肩膀,“你不是不待見荷花?怎么老跟她學些奇奇怪怪的詞?!?/p>
季逍眼尾掃過某人。
雷霆一驚,急忙甩鍋,“可別胡說,我可沒說我不待見王妃。”
戚未昭同情的看著雷霆,“好了,盡管你腦袋不好使,但至少功力深厚,還算有用?!?/p>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這么簡單的布局你竟然不懂——還要我再說得更清楚一點嗎?”
“你——”
季逍打斷兩人,“好了,許宗林那邊怎么樣了?”
溫遲坐在那一動未動,聽聞是正事了便搖頭回答,“上次從宮里回來便一直聯(lián)系不上,想來應是被丞相軟禁起來,只知道他將荷花安排在浣衣局?!?/p>
季逍:“我們?nèi)ソ雍苫ā!?/p>
眾人看了看天色,估計瑞王那邊也攻到了渭水城外,“時間大概差不多了,走吧?!?/p>
柳荷花從床上翻身起來,白日里睡得足夠,夜里這會自是精神正好,不過這份精神沒維持一盞茶的功夫就因肚子咕嚕咕嚕作響而告終,頹敗地往板床后一倒。
昨日柳荷花餓得眼冒金星打算睡覺來抵抗時意外發(fā)現(xiàn)了棉被里包裹著的饅頭,不過那人考慮得不夠細致,只準備了一天的飯量,而且,柳荷花掃了眼醒過來便縮在角落里蜷縮著的某人,倒霉,本來就沒吃夠,結果還硬生生分了一半出去。
今日便是第二日了,白行說是待到夜幕老板便來接我,柳荷花瞧著外面將要暗下來的天色心中歡喜,太好了,終于快要見到老板了。
可是,為什么沒人給我送飯,關禁閉的人就沒權利吃飯?這得多殘忍!
足足一天沒吃飯的柳荷花這會差點都想啃棉被了,幸好是冬天,不喝水也沒太難受。
柳荷花又在柴房里轉悠了幾圈,越轉越心急,老板怎么還不來?就不能早點來嗎,昨天還好,這會眼看天要黑便急燥起來,不行,得冷靜冷靜,柳荷花最后又將目光放在那婢女身上,“喂你哪個宮里的,怎么沒見過你?”
“你也是犯錯被關的禁閉?”
“為什么要躲起來?”
那婢女可能知道之前是柳荷花打暈了她,無論柳荷花問什么她都不回答,只一個勁兒的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
柳荷花也沒想再去搭理她,反正也等不了多久,還是老實點別出什么意外才好,可是這世上一直就是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之前這地段少有人經(jīng)過,不過這會兒倒是腳步頻繁,為什么經(jīng)過的人會變多了?而且行色匆匆,正在柳荷花不解的時候,房間外面?zhèn)鱽黼s亂的腳步聲,很近,接著便是水在木桶里晃蕩的聲音,然后潑上房子的聲音,什么情況?
然后房間里突然涌進一大股濃煙,柳荷花措不及防吸入一口嗆得大咳起來,心下恍然一驚,要死了,有人縱火。
柳荷花當即沖過去拍門呼救,“有沒有人啊,走水了,快救火!”
拍了頭見外面沒甚反應,柳荷花便知道是有人故意,但是我在這兒沒結仇沒結怨的,柳荷花目光掃過那婢女,心下大罵,TMD,真是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開始用腳踹,門踹得哐當哐當直響,縮在角落的婢女也后知后覺反映過來了,一見此情景突然變得異常激動起來,一股腦的也沖撞過來不停咂門,柳荷花被她的“異軍突起”嚇得一愣,趕緊遠離兩步,門很牢固又鎖得嚴實,單憑自己想要踹開是不太可能,這時火燒得異常猛烈起來,“咳咳——咳!”濃煙嗆得人異常難受。
大火蔓延得很快,快要燒到窗戶根了,柳荷花從柴堆邊撿起一塊足有嬰兒腦袋般大的大柴,拉開了還在使命撞門的婢女,“你快點過來幫忙,”說完柳荷花轉戰(zhàn)窗戶,“我喊一二三?!?/p>
兩人蓄力,“一,二,三。”
如此往復幾天,窗戶便裂開了來,兩人還沒來得及高興,房頂上掉落的橫梁差點砸在兩人腦袋上,要不是柳荷花機敏察覺到拉著兩人躲開,這會怕是共同赴死了。
柳荷花從床上拖起棉被搭在窗戶上以免被燙傷,遂當先往外爬去,身手還算靈敏,可輪到那婢女便像是脫力般一只腳吊在窗臺上就是翻不過來,眼見著馬上都要逃脫生天了,柳荷花也不想讓人就這樣死了,提著那婢女的腋窩下將人蠻力往上一提,那人也翻過來了,既然逃了出來,柳荷花泥菩薩過河自然沒什么精力去管別人如何,只好一個人沿著墻角根悄摸摸的往外走。
誰知沒走兩步便發(fā)覺了后面跟著一個小尾巴,眉眼狠厲一掃,“你干嘛跟著我?”
那人不動了,但還是不說話,柳荷花一走,那人也跟著挪動幾步,柳荷花不想被她拖累,要知道自己不但運氣不太好還是個拖累,害得老板從北雁尋到南周,在這節(jié)骨眼上可真不想又攤上事,“不許跟過來?!?/p>
那婢女無論柳荷花多兇就是打定主意要跟著她,想來覺得跟著她逃出的機率要大些,看著求生欲就蠻強,柳荷花見這人軟硬不吃只好警告道:“別拖我后腿!”
皇宮內(nèi)燈火搖曳,影影綽綽,柳荷花走了一段路突然察覺出不對,為什么沒有看見有巡視的護衛(wèi),只零星見幾名步伐匆忙的婢女或太監(jiān)路過,這肯定不對勁?難道是老板的功勞?
發(fā)現(xiàn)這個認知,柳荷花膽子倒是大了一些,因著不清楚地形,柳荷花只好往隱密的地方七拐八繞,想找個地方先藏起來再說,可這皇宮大得跟個縣城似的,柳荷花也是一摸瞎的暈乎,最后竟然轉到太子宮殿后的花園里來了,柳荷花在心里祈禱可千萬別碰見那個變態(tài),想了想便找了個能掩蓋全身的草叢里蹲著。
季逍溫遲跟柳青石把浣衣局差點翻過來,就是沒找到人,正抓著一婢女拷問,結果在東邊一角落里突然火光沖天,季逍直覺荷花有危險,隨手扔下那婢女便飛身往火光處掠去。
火勢燒起來,因著是獨立的廢棄院落,便也沒人奮力救火,季逍想也沒想的往房間里沖進去,沒有看見有人季逍暗松緩口氣,再看見窗戶邊燒剩下的棉被灰燼,季逍一刻也沒多呆,立刻出了房間,剛出去后面的房間也因支撐不住剎時塌了下去,季逍沖外面兩人打過手勢,沿著路上未清理干凈的暗灰色的腳印一路尋跡過去。
柳荷花冷得發(fā)抖,那婢女顯然更慘,嘴唇翻白,目光渙散,已是強弩之末,柳荷花看得不忍心,伸手碰了碰她額頭,果然是一片滾燙,“你怎么樣了?”柳荷花小聲問道。
婢女果真支撐不住了,一手拽上柳荷花的衣袖后便又倒地暈了過去。
柳荷花被她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心里直罵倒霉倒霉真倒霉,你說你暈就暈唄,干嘛死拽著我不放,衣擺抽都抽不出來,但這里動靜太大,已經(jīng)引起人注意了。
“誰在那里?”有護衛(wèi)隊已經(jīng)過來。
柳荷花只好咬牙背上那人,結果一起身,手腕便被人握住,柳荷花趕緊解釋,“別,別,我是北羽殿的婢女,有話好說?!北庇鸬钍翘訉m殿。
“荷花?”
柳荷花聽著日思夜想的聲音近在耳邊仿佛天籟,眼淚瞬間如泉水奔涌,回過身就抱住季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老板我終于見到你了,嗚嗚嗚嗚——嗝~”
柳荷花在這邊兩眼淚汪汪,溫遲跟柳青石一人一劍,瞬間解決前來的護衛(wèi)隊。
煽情完了后柳荷花才從季逍懷里出來,結果看見季逍跟自己一樣狼狽,疑問,“你也剛從火里逃出來的?”
“你有沒有事?”季逍看著她臉上紅一塊白一塊,黑一塊,已經(jīng)看不出原樣,用唯一一處干凈的袖口替她擦臉,結果越擦越花便住了手。
“沒事了?!绷苫〒u頭,溫遲跟柳青石也過來了,柳荷花喊道:“哥,烏龜你們也來啦?!?/p>
柳青石摸了摸她的頭,算這輩子第一次對她這么溫柔,別說,真把柳荷花感動死了。
溫遲看著面前許久不見的人,那顆經(jīng)久不放的心總算落回實處,沒事就好。
柳荷花問,“現(xiàn)在怎么回事?你們這么明目張膽闖進來,我們快走吧,別到時走不掉?!?/p>
季逍握著她手,“不打緊,南周冀自顧不暇,放心。”
柳荷花一聽便放了心,肯定是南周冀有大麻煩了,實在是太好了,不過想起這段時間所受的荼毒,柳荷花便心有不甘,抬頭對季逍說,“能不能給我一小會的功夫,我要辦點事?!?/p>
季逍點頭。
“不會拖你們后腿吧?”還得確定一下,不想再出意外了。
“放心,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p>
柳荷花聽著心花恕放,我老板宇宙無敵第一好。
柳荷花手腳并用纏在季逍身上,姿勢撩人,但奈何兩人一個比一個狼狽,倒真生不出什么心思。
“送我去太子宮殿,就前面一點?!绷苫ㄉ焓忠恢浮S喙馇埔娺€倒在地上的婢女,“要不把她也帶上得了?!?/p>
季逍帶柳荷花去了宮殿,柳青石理也不理地上的人,無奈只好溫遲扛在肩上。
到了北羽殿,季逍將柳荷花放下來,柳荷花也不廢話真接擼起袖子沖進里面,將那些各種珍貴的瓷器擺件全部砸得咣當直響,只留下一些名畫跟書籍,那是屬于小師傅的東西。
滿地的碎片宣泄出柳荷花這段時間的所有委屈跟折磨,等毀得差不多了柳荷花便感覺通身如打通任督二脈,渾身舒暢!
季逍等人解決完一批人后發(fā)現(xiàn)柳荷花的行徑頓時目瞪口呆,不過也都算了解她,知道她不撒完氣一定會憋在心里難受,都選擇由著她胡來。
柳荷花一身輕快的回來,往季逍背上一趴,腦袋在他頸窩里蹭蹭說道:“我們快回去吧?!?/p>
季逍寵溺的笑,“好。”
溫遲放了信號,通知白行他們,人已經(jīng)找到,出去會合。
白行在“脫困”后,與前來接應的護衛(wèi)會合,一行人在收到信號后也都迅速撤離。
南周皇宮此時說大亂算不上,但也麻煩不斷。
待一切塵埃落定后,得知柳荷花不見了,自己宮殿還一片狼藉,氣得狠罰些人出氣。
都是一群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