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戾氣沖刷帶來的后遺癥本就讓他身體虛弱,妖精打架榨干了他最后的精力。
所以現(xiàn)在的朱厭就跟個布娃娃一樣任由離侖擺弄。
給朱厭穿衣服,給朱厭梳頭發(fā),發(fā)簪沒有了不要緊,折一截自己的樹枝插在發(fā)髻里,這樣的朱厭不更像他的妖。
最后把一身槐花香的白猿摟在懷里撫摸著后背慢慢順毛。
朱厭哼哼兩聲,眼皮都不抬。這是他應(yīng)得的,這棵臭槐樹別想用這些糖衣炮彈討好他。
離侖是誰,在他們兩個妖的關(guān)系中可是占據(jù)主動位置的大佬,一句話就讓朱厭忘記了剛才的置氣。
“我體內(nèi)的不燼木少了不少”
“???”
朱厭已經(jīng)震驚到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大荒的設(shè)定是不是有些潦草啊。
他睡樹妖能控制戾氣,樹妖睡他能解不燼木,這什么什么里番***??!
算了,反正他也沒吃虧。
朱厭翻了個身背對著離侖:“那也等之后再說,我現(xiàn)在就想睡覺”
美美的睡了一覺,朱厭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至于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枕著樹妖大腿什么的,還真別說挺舒服的。
指尖從腦袋下緊繃的肌肉上劃過,朱厭嘿嘿一笑,決定就這么躺著跟離侖聊天。
“那個濟心堂有問題,還得再回去看看”
“嗯”
話雖然這么說,離侖現(xiàn)在被封印還不能離開槐江谷。
“新的白澤神女被趙遠舟送到了人間,白澤令還不知所蹤”
“嗯”
“還有血月時被趙遠舟殺掉的那些人類,我記得除了趙婉兒之外都是輯妖司的人,改天還得去輯妖司看一眼”
“嗯”
朱厭戳了戳樹妖的大腿:“你除了嗯還會說別的嗎”
離侖摸了摸他的腦袋,神色溫和:“都聽你的”
朱厭撇嘴,這樹妖說得好聽,真倔起來最后妥協(xié)的不還是他。
毛茸茸的腦袋在樹妖的腿上蹭了蹭,朱厭從仰躺換成了側(cè)躺。
“聽我的有什么用,我又解不開你身上的白澤敕令”
嘩啦啦的聲音響起,是朱厭在撥弄他身上的鎖鏈。
關(guān)于這件事,離侖心里早就想好了解決辦法。
“你忘了我的天賦技能”
他可以將精魄暫時依附于朱厭身上,等出了槐江谷在大荒或者人間尋找到合適的載體,他就可以陪朱厭隨便走動了。
這的確是個法子,但是限制太大。如果離侖附身的對象死亡對于離侖來說也是重傷,對方是妖還好說,人族的身體長時間被妖力侵染,到最后也是個必死的結(jié)局。
而且這一切的前提是先解決了他身上的不燼木,如果離侖每次用妖力都會讓自己受傷,那還不如讓他們一直留在槐江谷什么都不去管。
但是這話也就是朱厭自己在心里逼逼一下,白帝塔被毀給大荒帶來多大的災(zāi)難他們有目共睹,如今白澤令失蹤對大荒來說會好到哪里。
操心的白猿在樹妖的懷里翻來覆去,他們立下血誓守護大荒,不論是哪個大荒他們都做不到不管不顧。
“怎么了?”
離侖話音剛落,還未等朱厭回答,兩個妖卻同時警惕起來。
因為槐江谷里出現(xiàn)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