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上官淺獨坐在房間之中,手指無意識地繞著發(fā)絲,美目流轉(zhuǎn)間滿是揣測,心中不住地尋思宮尚角究竟何時才會派人來接她。
正出神,便聽聞外面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丫鬟匆匆入內(nèi),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欣喜:“姑娘,宮二先生親自來了!”
上官淺先是一驚,隨即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抑制的淺笑,心中充滿得意,連忙起身,收拾著為數(shù)不多的行囊,而后蓮步輕移,奔了出去。
一出門,果見宮尚角身姿挺拔地立在那兒,長身玉立,冷峻的面容在光影交錯下更顯深邃。
上官淺瞧見他,臉頰瞬間飛起兩片紅暈,眼神中透著羞澀,蓮頭微垂,手指輕輕捻著衣角,那副欲語還休的嬌柔模樣,任誰見了都難免心動。
只可惜,宮尚角仿若未覺,面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眼神平靜如水,仿若那上官淺的種種嬌羞姿態(tài),不過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宮尚角目光冷峻,一眼便瞧見了上官淺。今日的上官淺著一身月白錦袍,墨發(fā)如瀑,只用一根絲帶輕輕挽起,幾縷發(fā)絲垂落在白皙的脖頸邊,宛如一幅寫意的水墨畫,透著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
她抬眸見宮尚角不為所動,眼波流轉(zhuǎn)間,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一閃而過,旋即綻出一個柔媚至極的笑容,蓮步輕移,款擺腰肢迎上前去。
“角公子,您可算來了,這地方冷冷清清,妾身一人待著,心里直發(fā)慌?!?/p>
上官淺朱唇輕啟,聲音軟糯,邊說著,邊有意無意地用手指繞著發(fā)絲,眼神卻似有鉤子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宮尚角。
宮尚角神色未改,目光淡淡地掃過她,仿若眼前這嬌柔嫵媚的女子并不能掀起他心底的絲毫波瀾。
“既已選擇入我角宮,往后這般冷清怕是常有的事,上官姑娘最好早些習慣。”他語調(diào)清冷,不帶一絲溫度。
上官淺卻不以為意,輕輕靠近一步,身上淡淡的香氣隨之飄散開來,她微微仰頭,目光盈盈地望著宮尚角,抬手輕輕搭上他的臂膀,嬌嗔道:
“角公子怎這般狠心,妾身聽聞公子威名,心中傾慕已久,原以為進了角宮能得公子幾分憐惜,如今看來,倒是妾身自作多情了。”說罷,眼眶竟泛起了一圈紅暈,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宮尚角眉頭微微一皺,不動聲色地躲開她的觸碰,“上官姑娘自重,角宮不是隨意撒嬌弄癡之地?!?/p>
言罷,他側(cè)身,示意上官淺跟上,“走吧,住處已備好?!?/p>
上官淺心中暗恨,這宮尚角果然如傳聞中一般油鹽不進,可面上卻仍維持著溫婉的模樣,蓮步輕移,跟在宮尚角身后。
一路上,她時不時地用言語撩撥,或是夸贊宮尚角的風姿,或是提及角宮的氣派,試圖尋得一絲破綻,讓宮尚角對她卸下防備,可宮尚角始終神色淡漠,只偶爾應(yīng)上一兩句,簡短至極。
不多時,二人來到倒座房。上官淺抬眸望去,心中一沉,這屋子與她想象中的待遇相差甚遠。她不禁停下腳步,面露難色,“角公子,這……這便是妾身的住處?”
宮尚角微微側(cè)目,語氣平靜:“上官姑娘,此處雖不比別處華麗,卻也清凈,想必姑娘也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p>
上官淺神情一僵,臉上卻迅速恢復(fù)笑容,“角公子說笑了,妾身能入角宮,已是莫大的榮幸,又怎會挑剔住處?!?/p>
說罷,她款步走進屋內(nèi),心中卻在暗自盤算,這宮尚角果然不好對付,看來日后還得多費些心思才行。
宮尚角看著上官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這場貓鼠游戲,才剛剛開場,他倒要看看,這上官淺究竟能使出多少花樣。
“既已安置好,姑娘便早些歇息,往后角宮的規(guī)矩,還望姑娘牢記?!?/p>
說罷,他轉(zhuǎn)身,大步離去,留下上官淺一人在昏暗的屋內(nèi),目光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