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開始,酈家便著手從客店遷入新居。祐歡緩步踏入自己未來的新房間,目光輕柔地掃過每一寸空間,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這間屋子寬敞明亮,窗欞透進(jìn)的晨光灑在潔凈的地板上,令她心中滿是愜意與期待。
正沉醉于這份寧靜時(shí),翠微的腳步聲悄然響起,她輕輕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那輕盈的步伐仿佛生怕打擾到這份獨(dú)屬于祐歡的美好心境。
翠微小姐,我打聽到了凌逸公子,巧了不是今日凌逸公子就在潘樓里。
祐歡一聽這話,她的眼眸瞬間亮起,幾乎是下意識地走向自己的收藏柜。小心翼翼地打開柜門,從中取出一只精致的木盒。隨著盒蓋緩緩開啟,一枚炮制得恰到好處的千年人參靜靜躺在絲絨襯底之上,散發(fā)著淡淡的藥香。這株人參形態(tài)飽滿,紋理清晰可見,每一道褶皺似乎都訴說著歲月的沉淀與珍貴。祐歡的目光溫柔而專注,仿佛在凝視一位久別重逢的老友。
她還是有些心疼,畢竟作為一個(gè)大夫能得到千年人參真的可遇不可求。祐歡又想到能換來一家子落跟汴京也是不錯(cuò),她便決絕將盒子蓋上遞給翠微。
祐歡你去潘樓親自將它給凌逸公子,罷了將我的冪蘺拿來我親自去趟吧。
在潘樓那古雅的茶室中,諸允澤與柴安正對坐品茗,茶香裊裊升騰。此時(shí),范良翰卻突然闖入,他用一塊布草草地裹住頭顱,模樣鬼祟至極。進(jìn)門后,他未作半分停留,徑直走向臨街的窗戶,“哐當(dāng)”一聲將其緊閉,仿佛生怕有什么東西會從外面窺視進(jìn)來一般。
這一連串反常的舉動(dòng),在靜謐的茶室內(nèi)顯得格外突兀,也令原本悠然的氛圍陡然凝重了幾分。諸允澤與柴安對視一眼,眼底皆閃過一抹疑惑,他們實(shí)在猜不透,范良翰又在搞什么鬼。
褚允澤你這是做了賊?
柴安弄的是什么怪模樣!
柴安看著范良翰坐在他身邊抱著他胳膊撒嬌丟人現(xiàn)眼的一面面色一沉,把他推開一把扯開他頭上略顯滑稽的步巾。
范良翰別叫我家娘子看見了。
褚允澤范家哥哥你這一來我一天的樂子也有了。
柴安你既害怕,出來作怎,趁早回去。
范良翰哥哥,允澤弟弟近日我家娘子越發(fā)厲害起來,酒樓、茶坊、桑家瓦子一概不許我去,天天拘著我在家看賬本,老掌柜挨個(gè)來講生意經(jīng),每晚還抽問答不上來還不許我上塌,三天了我都在腳踏上睡的。
褚允澤嗯,這不是挺好的嘛!
范良翰允澤弟弟~
柴安收收心也好,在這么混下去連范家布莊門往哪兒開都不知道。
范良翰表哥~
范良翰哥哥,表哥,不好不好!昨日禁了酒再過兩天連門都讓我出了,哥哥要是不管我我心里憋屈死了。
柴安我不管你那夫妻家事!
范良翰哥哥要是不管自有人管,你不知道我那三姨好生厲害呢,我心里苦啊!
諸允澤輕啜著茶,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落在范良翰身上。只見范良翰正使出渾身解數(shù)在柴安面前撒嬌,甚至用上了激將法,那副模樣仿佛正在上演一場別開生面的戲碼。諸允澤心中不由得暗自好笑,這場景著實(shí)讓他覺得有趣極了,連手中的茶似乎都變得更加香甜起來。
當(dāng)司凜邁步踏入房間的那一刻,原本嘈雜的空間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聚焦在他身上。
司凜公子,門外有一個(gè)姑娘求見,說是剛進(jìn)京的酈六娘。
褚允澤讓她進(jìn)來吧。
范良翰六姨,她來干什么她看見我了?
范良翰面色慌張,眼睛急切地在四周搜尋著可以藏身的地方,就在他抬腳欲走的瞬間,手腕卻被柴安猛地抓住。
柴安慌什么她又不是找你的。
這時(shí)司凜帶著祐歡和翠微走了過來到門口時(shí)將冪蘺遞給門口站的下人,只見她一身淺綠羅裙,裙擺繡著精致的翠竹,腰間的白玉佩隨著步伐輕輕晃動(dòng)。她取下冪蘺時(shí),屋內(nèi)的人倒是被她的容顏驚艷了一下。
此時(shí),祐歡輕移蓮步走進(jìn)房內(nèi),后面跟著著翠微一同向眾人行了個(gè)優(yōu)雅的萬福禮。那舉止間的溫婉有禮,仿佛一縷清風(fēng)悄然拂過在場之人的心間。
祐歡凌逸公子,我是來感謝郡主的贈禮的。按理來說我應(yīng)該親自登門拜訪郡主娘娘的,可我家門檻低微只得打聽公子行蹤雖說有些失禮,但因郡主給的禮過重為了安心還是親自來了。
當(dāng)?shù)v歡說完這話,便從翠微手中輕輕接過那只盒子。她緩緩打開,動(dòng)作帶著幾分鄭重其事,隨后將盒子遞到了諸允澤的侍衛(wèi)司凜手上。
司凜接過來立馬看見了里面的東西立即將它遞給諸允澤,柴安和范良翰也在一旁看得真切。
柴安這是人參上千年了吧?
祐歡在這幾年行醫(yī)的過程中,我有幸得獲此物,也算是緣分使然。如今將它轉(zhuǎn)贈給郡主,倒也像是讓它找到了最適合的歸宿。
褚允澤那房契是你對我母親還有妹妹的救助之恩算不得什么。
褚允澤若你能安心此物我便替母親收下了,下次你可以直接給母親遞帖上門拜訪,母親現(xiàn)在還念著你想見你的。
祐歡那我下次定會遞帖去拜訪郡主的。
祐歡正打算提出離開時(shí)看見范良翰還有柴安,也想起了潘樓最近老是派人來她家鋪?zhàn)哟蚵牎?/p>
祐歡柴大郎君不愧是這汴京有名的富商,我一路走過來這潘樓生意真是興隆啊,我家在潘樓對面開了個(gè)文人茶肆旁邊是用來賣我做的藥與柴大郎君行業(yè)又不相爭,過幾天我家就開業(yè)了望柴大郎君多多關(guān)照一下我家生意。
祐歡二姐夫,現(xiàn)在我二姐姐愿意管著是她對你有所期望,若是有一天二姐姐不管你了那便是對你失望了。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吧!
祐歡我不便在這兒久留便就此告辭。
諸允澤幾人靜靜地目送著祐歡離去的背影,那挺直的脊背、從容的步伐,無不彰顯著祐歡獨(dú)有的風(fēng)骨與氣度。他們對視一眼,眼中滿是不愧是酈家姐妹。
范良翰這…六姨怎么意思?
柴安在警告我呢少派人去她家那兒晃,順便說人家生意跟我潘樓生意并不相爭。至于你……
褚允澤自己體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