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融化后的校園格外安靜。陸錦熙站在宿舍樓下,不斷調(diào)整著圍巾的位置——那條深藍色的圍巾,路臨深的圍巾。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讓他的耳尖微微發(fā)燙。路臨深的吻,路臨深的手,路臨深在他耳邊說的那句"你是我生命中最完美的常數(shù)"...
"錦熙。"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陸錦熙轉(zhuǎn)身,看到路臨深站在晨光中,黑色高領(lǐng)毛衣襯得他膚色更加冷白,身高優(yōu)勢在陽光下投下一道修長的影子。他的頭發(fā)沒有像往常一樣梳得一絲不茍,而是自然地垂落幾縷在額前,顯得柔和了許多。
"早安。"陸錦熙微笑,不自覺地向前一步,"睡得好嗎?"
路臨深點點頭,目光落在陸錦熙脖子上的圍巾上,眼中閃過一絲滿足:"你戴著...好看。"
這個簡單的贊美讓陸錦熙心跳加速。他注意到路臨深今天看他的眼神與以往不同——更加專注,更加...占有。雖然身高相差十公分,但陸錦熙并不覺得壓迫,反而有種被珍視的安全感。
"去食堂?"陸錦熙提議,"今天有你喜歡的南瓜粥。"
路臨深微微頷首,兩人并肩走向食堂。與往常不同,他們的手臂時不時相碰,誰都沒有刻意避開。陸錦熙偷偷觀察路臨深的側(cè)臉,發(fā)現(xiàn)他的嘴角比平時放松,甚至有一絲幾不可察的上揚。
食堂里人聲嘈雜,路臨深的手指開始無意識地敲擊托盤邊緣。陸錦熙立刻察覺到了他的不適:"我們打包回實驗室吃?"
路臨深眼中閃過一絲感激,點點頭。他們迅速買了早餐,離開了喧鬧的食堂。初冬的陽光透過光禿的樹枝灑在小路上,形成斑駁的光影。陸錦熙的手背不經(jīng)意間碰到路臨深的手指,后者猶豫了一下,然后做了一個令陸錦熙屏息的動作——握住了他的手。
路臨深的手比他的大一圈,掌心干燥溫暖,包裹住他的方式既堅定又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實驗儀器。陸錦熙回握住那只手,指尖輕輕摩挲他的手背。
"這樣...可以嗎?"陸錦熙小聲問,生怕打破這脆弱的親密時刻。
路臨深點點頭,聲音很輕:"喜歡。你的溫度...比常人高0.3度。舒適。"
這個用數(shù)據(jù)表達的喜歡如此"路臨深式"的浪漫,讓陸錦熙忍不住微笑。他們就這樣牽著手走在校園小路上,誰都沒有在意偶爾投來的好奇目光。
實驗室里安靜溫暖。他們坐在工作臺旁吃早餐,膝蓋在桌下輕輕相抵。路臨深吃東西的樣子一如既往地精確——每一口的大小、咀嚼的次數(shù)都近乎恒定。陸錦熙曾經(jīng)覺得這種習慣有些奇怪,現(xiàn)在卻覺得可愛得令人心疼。
"今天有什么計劃?"陸錦熙問道,小口喝著南瓜粥。
路臨深放下勺子,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份日程表:"上午:實驗室,完善模型。下午:圖書館,查閱新論文。晚上..."他停頓了一下,"和你一起。無具體安排。"
陸錦熙眨了眨眼。路臨深居然專門為"和他一起"留出了時間,這在他的精確日程中堪稱革命性的改變。
"晚上天文社有觀星活動,"陸錦熙提議,"或者我們可以就在宿舍看電影?"
路臨深思考了幾秒:"電影。宿舍。人少。"然后他補充道,"我可以...準備零食。"
這個回答讓陸錦熙心頭一暖。路臨深選擇了更私密、壓力更小的選項,但同時也提出了具體的參與方式——準備零食,這是他表達關(guān)心的實際行動。
他們埋頭工作了一上午。路臨深完善數(shù)學模型時全神貫注的樣子格外迷人——眉頭微蹙,嘴唇輕抿,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陸錦熙偶爾會偷看他幾眼,然后被當場抓包,換來一個疑惑的挑眉。
"怎么了?"路臨深終于問道,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陸錦熙搖搖頭:"沒什么,就是...喜歡看著你工作。"
路臨深歪著頭,似乎在分析這句話的含義。然后他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站起身,兩步跨到陸錦熙面前,利用身高優(yōu)勢將他籠罩在自己的影子里,俯身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
"專心。"路臨深輕聲說,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仿佛剛才只是按下了某個"必要程序"。
陸錦熙呆在原地,額頭上的觸感像一塊燒紅的炭。路臨深的行為模式永遠讓他驚喜——在常人會選擇甜言蜜語的時候,他給予一個精確的行動;在別人期待熱烈回應(yīng)的時候,他回歸冷靜自持。但這種獨特的表達方式恰恰是最真實的路臨深。
午飯時間,他們遇到了張毅和李思思。兩人看到他們牽著的手時,眼睛瞪得溜圓。
"哇哦,終于!"張毅吹了個口哨,"全班都在賭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
路臨深明顯緊張起來,手指收緊了些。陸錦熙立刻捏了捏他的手作為安撫:"有這么明顯嗎?"
李思思笑道:"路同學看你的眼神,就像你看物理題的眼神——專注得可怕。"
路臨深的耳尖瞬間紅了起來,但他沒有松開陸錦熙的手,只是低頭盯著地板。陸錦熙感激地看了李思思一眼,迅速轉(zhuǎn)移了話題。
離開食堂后,路臨深突然問道:"他們...不反對?"
陸錦熙微笑:"當然不。大家都很支持我們。"
路臨深若有所思:"社交反饋...比預期正面。"
圖書館的下午安靜而高效。陸錦熙查閱新發(fā)表的物理論文時遇到了困難,路臨深立刻挪到他身邊,用簡單易懂的比喻解釋那些復雜概念。他說話時氣息拂過陸錦熙的耳際,帶來一陣微妙的戰(zhàn)栗。
"明白了嗎?"路臨深問道,聲音低沉。
陸錦熙點點頭,突然起了玩心:"如果我說沒明白,你會再講一遍嗎?"
路臨深認真地看著他:"會。直到你完全理解。多少次都可以。"
這個回答如此真誠,讓陸錦熙的玩笑顯得輕浮。他輕輕握住路臨深的手:"抱歉,我開玩笑的。你講得很清楚。"
路臨深眨了眨眼,然后做了一個讓陸錦熙心跳停滯的動作——他用食指輕輕抬起陸錦熙的下巴,讓兩人目光相對:"學習態(tài)度...不端正。需要懲罰。"
還沒等陸錦熙反應(yīng)過來,路臨深已經(jīng)俯身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留下陸錦熙呆若木雞。
"你...這是跟誰學的?"陸錦熙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
路臨深指了指電腦屏幕:"戀愛指南。第37條:適當?shù)闹w接觸可以增進親密感。"
陸錦熙忍不住笑出聲。路臨深居然在研究"戀愛指南",還如此精確地執(zhí)行其中的建議,這種反差萌得他心頭發(fā)軟。
傍晚時分,他們回到路臨深的宿舍。與往常的整潔不同,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幾袋零食和兩罐熱飲——路臨深顯然提前做了準備。
"選電影。"路臨深指向筆記本電腦,"我整理了...你可能喜歡的類型。"
陸錦熙瀏覽著那個分類清晰的文件夾,不禁莞爾。路臨深甚至為每部電影標注了"情感強度指數(shù)"和"最佳觀看情境"。他最終選擇了一部天文題材的紀錄片——不是因為它排在首位,而是因為備注欄寫著"適合初吻后的第一次約會"。
電影開始后,路臨深端正地坐在床沿,雙手放在膝蓋上,像是在參加學術(shù)講座。陸錦熙悄悄靠近了些,肩膀貼上他的手臂:"放松點,這是約會,不是考試。"
路臨深猶豫了一下,然后慢慢伸出手臂,環(huán)住陸錦熙的肩膀,將他拉近。這個動作有些生澀,但無比堅定。陸錦熙順勢靠在他胸前,能清晰地聽到他加速的心跳聲。
"這樣...可以嗎?"路臨深問道,聲音有些緊繃。
陸錦熙仰頭微笑:"完美。"
隨著電影播放,路臨深逐漸放松下來。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卷弄著陸錦熙的發(fā)梢,偶爾會低頭嗅聞他的發(fā)香,像是一只確認領(lǐng)地的大型貓科動物。當電影播放到星空場景時,他突然開口:
"下周...天龍座流星雨。想去觀星嗎?只有我們兩個。"
陸錦熙心頭一暖。路臨深不僅記得他喜歡觀星,還主動策劃了只有兩人的約會。他點點頭:"我很樂意。不過會不會太冷?"
路臨深已經(jīng)考慮到了這一點:"準備了保暖裝備。加熱墊。熱飲。可以...擁抱取暖?!?/p>
最后幾個字說得極輕,但陸錦熙聽得一清二楚。他轉(zhuǎn)身環(huán)抱住路臨深的腰,將臉貼在他胸前:"現(xiàn)在就可以練習。"
路臨深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然后慢慢放松,雙臂收緊將陸錦熙完全圈在懷中。他的下巴抵在陸錦熙發(fā)頂,呼吸逐漸與懷中人同步。
電影結(jié)束后,他們靜靜地相擁,誰都不愿打破這份寧靜。陸錦熙抬頭看向路臨深,發(fā)現(xiàn)他正低頭凝視自己,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臨深,"陸錦熙輕聲問,"你在想什么?"
路臨深思考了一會兒,然后誠實回答:"在計算...下次親吻的合適時機。"
這個回答如此"路臨深",讓陸錦熙忍不住笑出聲。他踮起腳尖,主動吻上路臨深的唇:"不用計算,隨時都可以。"
路臨深的眼睛微微睜大,然后慢慢閉上,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個吻中。他的手臂收緊,將陸錦熙完全籠罩在自己的懷抱里,身高差讓這個擁抱如同一個私密的小宇宙,只屬于他們兩個人。
當他們在星光下道別時,路臨深突然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每日禮物。傳統(tǒng)。"
盒子里是一枚精致的袖扣,上面刻著兩個相互環(huán)繞的星系——就像他們的關(guān)系,各自獨立卻又彼此吸引。
"左邊是你,右邊是我。"路臨深解釋道,"軌道穩(wěn)定。永恒運動。"
陸錦熙小心地接過禮物,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在路臨深的宇宙里,沒有比這更浪漫的告白了。他踮起腳,在路臨深唇上落下一個輕吻:"謝謝。我會永遠珍藏。"
路臨深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滿足的光芒。在宿舍門口分別時,他輕輕捏了捏陸錦熙的手,這個簡單的動作承載了千言萬語。
回到自己宿舍后,陸錦熙發(fā)現(xiàn)手機震動了一下。路臨深發(fā)來消息:[今日社交互動時長:4小時37分鐘。肢體接觸頻率:高于平均值。情緒反饋:正向。結(jié)論:希望重復此模式。晚安,錦熙。]
陸錦熙微笑著回復:[我也度過了完美的一天。晚安,我的常數(shù)。]
躺在床上,陸錦熙回想著這一天的每個細節(jié)——路臨深牽他的手,路臨深教他理解公式,路臨深為他準備零食,路臨深將他擁入懷中...這些片段如同星辰,在他心中組成了一片璀璨的銀河。
而在另一間宿舍里,路臨深正在黑色筆記本上寫下今天的觀察記錄:
"日期:12月22日。天氣:晴。
社交實驗:確立戀愛關(guān)系后的第一天。
結(jié)果:擁抱持續(xù)時間27分鐘,接吻3次(每次平均12秒),牽手步行距離1.5公里。所有互動均產(chǎn)生正向生理反應(yīng)(心率提升,但壓力激素下降)。
特殊發(fā)現(xiàn):陸錦熙的頭發(fā)有陽光的味道。擁抱時,他的頭頂剛好抵在我的下巴,符合人體工學最優(yōu)解。
結(jié)論:希望繼續(xù)進行此類實驗。長期目標:證明我們的關(guān)系符合宇宙常數(shù),永恒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