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杏眼潮濕,宛如小鹿。那眼睛里仿佛藏著勾子似的,一對上眼神,子空就覺得莫名有些口干舌燥,渾身發(fā)緊。
若是沒有化形,他怕是連毛發(fā)都要豎起來。
莫不是花妖偷偷對他使了妖法不成?
子空不動聲色轉(zhuǎn)頭看向別處,視線不小心掠過少女的身軀,她的身體罩在輕云一樣的白紗里,肌膚白皙勝雪,光滑干凈,和玄豹族的雌性一點也不像。
而且她身上自帶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沒有一點汗味和麝腥味,這樣甜膩的體香只會招蜂引蝶,哪里能震懾得了敵人呢!
夜幕低垂,林中光線幽暗,草叢里飛出一群群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在溪流邊曼舞。
影影綽綽的光點還不如懷里的女人扎眼,單薄瘦弱的身軀白得發(fā)光,纏著他的四肢纖細(xì)稚嫩。
可,他為何會覺得她有些危險呢?
“妖君為何不看我?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呢?”
甜的發(fā)膩的聲線落入耳中,震得耳膜鼓動,那顫意讓子空的犬齒跟著發(fā)癢,灼熱,他簡直控制不住想要變回豹身。
子空深吸一口氣,平復(fù)躁動,刻意板著臉道:
“你身上連毛都沒有,當(dāng)然不……”
話說了一半,對上懷中少女幾乎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熱脹的心口好似被小鹿撞了一下,他硬生生把話給憋了回去。
嗯,不能歧視妖。
才不是因為不想看見她哭。
子空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咳咳,那個你之前說可以帶我出去,是真的嗎?”
傅絲蘿還想著他剛剛沒說完的話,氣得小臉通紅。
沒毛怎么了,她又不是動物。她才不想跟這個臭男人一樣臭烘烘的。
身上的味道又腥又膻,難聞死了。
傅絲蘿賭氣地想,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嫌他難聞,卻還窩在他懷里不舍得出來的行為哪里奇怪。
新腦子靈活聰明,稍微動一下就想到欺騙對方的法子。
“能是能的,只不過我只是個剛剛化形的小妖,妖力只能暫時維持人形,若是要辨別方向需得施法與林中花木共感,我的妖力……還差一些火候?!?/p>
“果然是只沒用的小妖?!弊涌障乱庾R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
傅絲蘿咬咬牙,扯開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淺笑,雪肩內(nèi)扣,一只粉白的手落在胸前似是要遮擋,卻有什么都擋不住,嬌滴滴地開口道:
“還請妖君大人憐惜,渡我一口妖氣,屆時小妖自然帶大人出去?!?/p>
子空對她的話半信半疑,但對上那雙濕漉漉的綠眸和小妖貝齒下微微泛白的紅唇,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著什么。
“就一口。”子空嗓音低沉,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別?;??!?/p>
傅絲蘿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面上卻依舊楚楚可憐。
她微微仰起臉,紅唇輕啟,呵氣如蘭:“妖君大人……真好?!?/p>
黏黏膩膩的聲線,比玄豹族的母豹處于繁育期發(fā)出的聲音還要勾纏嫵媚,倒是跟狐族那些放蕩形骸的狐女不相上下。
狐女擅媚,這花妖長得一般,倒是有幾分手段。
子空耳根發(fā)燙,做出一副英勇就義的姿態(tài)。
他甚至不愿意看傅絲蘿的臉,直接把眼給閉上,低頭緩緩朝她靠近,在距離她還有一寸的距離停下,口中淡金色的妖力化作絲絲縷縷的金線。
傅絲蘿剛剛化形,被子空毫不掩飾的“嫌棄”打擊得不禁對自己的容貌產(chǎn)生懷疑。
但懷疑瞬間就被近在眼前的大妖的精氣所勾起的食欲所取代。
吃了他,她就有足夠的妖力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