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什么,你不跟我回去?”傅澤鑫拍案而起,桌上茶具哐當亂響。
傅絲蘿趕緊給他倒了一杯茶,道:“好不容易出來,我想四處看看嘛。今天在晏家,要不是因為爹你害怕,我本來想留下來看熱鬧的?!?/p>
“你的意思是我耽誤了你?”傅澤鑫瞪大眼睛,胡子直顫。
傅絲蘿誠實地點了點頭。
“雖然今天在場有很多高手,但在我看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p>
除非那些人不顧顏面,以多欺少。
“不行,我要是不把你帶回去,你娘會活剝了我?!备禎肾坞p手揣進袖子,猛地搖頭,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傅絲蘿挑挑眉,下巴微微上揚,面上那塊紅斑也掩飾不了從雙眼里迸發(fā)出來的神采。
“爹,我剛剛是通知你,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p>
“你……”傅澤鑫又想拍桌。
他當時為什么會覺得女兒比兒子容易管教,分明就是小霸王二號!
傅絲蘿連忙繞到他身后,給他捏了捏肩,道:“爹,我知道你生氣,但你先別氣。當然,你也不要有你身邊的兩位師父能把我抓回去的想法,那就大錯特錯。不信你問問宋師父他們,現(xiàn)在是不是我的對手。”
百曉堂新榜未頒,傅絲蘿也有一年未在人前展現(xiàn)過真正的實力。
但一年前,她就距離劍仙只差一步。
往往這一步,需要巨大的危機,或者機遇才能帶來突破。
她在家中待了一年也沒有轉(zhuǎn)機,想要提升,必須去江湖上走走。
“她說的是真的?”
傅澤鑫朝自己重金聘請的兩位師傅望去,這二人默契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即有拿了錢辦不了事的心虛又有習(xí)武多年比不過后輩的尷尬。
傅澤鑫大失所望。
傅絲蘿知道他是愛女心切,才不愿意她獨自闖蕩,便拿出十二萬分的耐心,繼續(xù)道:
“爹,你對我的實力不了解,那你還不知道宋師父和安師父兩人的實力嗎?我又不是那種會找人麻煩的人,就算遇到危險,打不過我還能跑呢?!?/p>
傅絲蘿無師自通學(xué)會天下第一輕功踏云,那功法從她有記憶以來就在她腦子里,傅澤鑫也是有幸見過的。
他面露猶豫之色,態(tài)度已經(jīng)沒有最初那么堅決:“那也不行,每個月望城山還得給你寄安魂符,你若是到處亂跑,我們又該去哪兒找你?況且,你娘那邊我也不好說。”
他聲音越來越小,后面那句才是關(guān)鍵。
傅絲蘿拍了拍他,“你放心,我早有準備,想來我讓青柳給娘的信,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到了。你就安心回去,她不會怪你的?!?/p>
“要不,我還是讓宋師父跟著你。”
“真不用,你放心吧,就算跑也跑不掉,那也還有最后一招,溫舅舅的毒那可是令整個江湖聞風(fēng)喪膽的!”
“哈哈哈哈,小阿蘿,夸人的時候要當著人的面夸,那被夸的那個才比較有成就感嘛!”爽朗的聲線從門外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帶頭走進來的男人,舉著藥酒葫蘆,雙手叉腰,穿著打扮十分潦草。
“你說是不是啊,小百里。”他微微回頭,得意地看向身后的少年,露出外袍背后三個偌大的字——“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