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轉(zhuǎn)眼又是新年。

除夕夜，蘇府張燈結(jié)彩。阿瑾親手做了一盞花燈送給蘇婉，燈上畫著兩只相依的燕子。

"愿與姐姐，歲歲常相見。"他輕聲說。

蘇婉正要說什么，外面突然傳來喧嘩聲。陸明遠的信使冒著風雪趕來，送來一封急信和一盒江南特產(chǎn)的胭脂。

阿瑾看著蘇婉欣喜地拆開信封，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試那盒胭脂，看著她提筆回信時嘴角的笑意。"姐姐，"這次他終于忍不住問，"陸公子......是個怎樣的人？"

蘇婉想了想，"明遠他溫文爾雅，學識淵博，待人接物都很得體。"她說著，臉上又浮現(xiàn)出那種讓阿瑾心口發(fā)悶的笑容。

"那姐姐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讓蘇婉怔住了。她看著窗外的梧桐樹，輕聲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明遠他......確實是個很好的人。"

阿瑾沒有再問，只是那天晚上，他獨自在院子里練劍到很晚。劍光如雪，映出少年眼中的不甘，從那天起，阿瑾變得更加粘人。每當陸明遠的信使到來，他總會找各種理由待在蘇婉身邊。有時是請教賬目，有時是討論生意，更多時候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蘇婉讀信時嘴角的笑意。

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

蘇婉正在書房教阿瑾看賬本，突然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囆鷩W聲。她抬起頭，看見春桃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小姐！外面來了好多官兵！"

阿瑾手中的毛筆"啪"地掉在紙上，墨跡暈開一大片。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指微微發(fā)抖。

"阿瑾？"蘇婉疑惑地看著他。

少年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明知道自己總有一日會被找到，可還是忍不住貪念這里的幸福。"姐姐，"他的聲音有些發(fā)抖，"我......我得走了。"

話音未落，書房的門被推開。一隊身著鎧甲的侍衛(wèi)魚貫而入，為首的是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

"三殿下，"男子單膝跪地，"臣等來遲了。"

蘇婉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阿瑾——不，應該是三皇子蕭瑾——緩緩轉(zhuǎn)過身，眼中滿是復雜的神色。

"姐姐，"他輕聲說，"對不起，我騙了你?！?/p>

蘇婉站在原地，看著阿瑾被侍衛(wèi)們簇擁著離開。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小姐！"春桃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蘇婉這才回過神來，猛地推開春桃，追了出去。

"阿瑾！"她喊道。

阿瑾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歉意和不舍。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地上了馬車。

蘇婉追到門口，卻被侍衛(wèi)攔住。她看著馬車漸行漸遠，突然覺得渾身發(fā)冷。

"婉丫頭！"母親的聲音傳來。

蘇婉回過頭，看見母親和祖母正站在門口，臉上滿是擔憂。

"娘，"蘇婉撲進母親懷里，"阿瑾他......"

"我們都知道了，"母親輕輕拍著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