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哲軒到得還算早,除了李梓睿和賀員之外,現(xiàn)場也沒幾個人,掰著手指頭都能數(shù)得過來。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這個時間他才剛準備動身離開,卻沒承想被顧女士“趕鴨子上架”似的推了出來。
既然已經(jīng)來了這么早了,時間也不能浪費。寒哲軒索性從書包里掏出那本上次和沈逸打賭的《五三課課練》,準備刷一會兒題打發(fā)時間。
他輕輕翻開書頁,熟悉的題目映入眼簾,筆尖隨即在紙上沙沙作響。
沈逸輕手輕腳地從后門溜進來,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自己的座位,卻一眼瞥見寒哲軒埋頭刷題的身影。
他那飛快翻動試卷的動作,仿佛要把題目都吞進肚子里似的。沈逸忍不住停下腳步,雙手抱胸,揚聲調(diào)侃道:“哎喲,學霸大人,您這是要卷死誰???連早自習都不放過,是不是太狠了點?”聲音里帶著幾分戲謔,卻又藏不住對寒哲軒勤奮勁頭的佩服。
沈逸的聲音不算大,但在安靜的教室里還是顯得格外突兀。寒哲軒聽到聲音,微微抬頭,看了沈逸一眼,又低頭繼續(xù)刷題,好像沈逸的存在完全不能打擾到他分毫。
“唉我說,早自習一定要學習嗎?”沈逸手支著腦袋,側著頭去看他。
寒哲軒本來沒想理會,但是這傻逼一直纏著他“早自習不學習那它叫什么早自習?!闭f完,寒哲軒白了沈逸一眼,就繼續(xù)刷題了。
沈逸:……
沈逸正覺得百無聊賴,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向賀員那邊。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被驚掉下巴。早自習呢,他們后排到底在干啥?。?/p>
賀員正沉迷于游戲世界,李梓睿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估計一會又要把賀員的戰(zhàn)績整理成八卦全校通報了)劉曉陽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那蘇落瑾(神偷)又跑哪兒去了?那家伙(666)肯定又偷偷溜出去“順”點東西了……
沈逸心說:蘇落瑾這人筆袋子里10支筆有8支是偷的,六百六十六這人也不嫌棄,啥都偷……她外號叫“飛天大盜”她也不難受。
還沒到上課時間,數(shù)學老師就推門進來了。李梓睿眼尖,一眼瞥見了老師的身影,立刻低下頭裝作認真學習的樣子。教室里響起一陣細微的騷動,有人小聲嘀咕:“又早上課,估計待會兒又要拖堂?!边@話雖輕,卻帶著幾分無奈和怨念,周圍幾個人悄悄交換了個眼神,心照不宣地嘆了口氣。
唐磊的腳步聲在地板上回響,顯得格外沉穩(wěn)而堅定,仿佛對這一切早有預料。
“咳咳,好了同學們,上課!”唐磊走近講臺,把書放在講臺上。打開課件的那一刻,班級被恐怖的數(shù)學氛圍給籠罩,平時看著很搞笑的唐磊也像是想要吃了人。
數(shù)學這玩意,不能碰,碰了就黑眼圈、白頭發(fā)、抽風。
數(shù)學這種東西,最好別輕易涉足。一旦沾上邊,就會陷入一種折磨人的境地:黑眼圈如同熊貓般醒目,白發(fā)像雪花般悄然爬上頭頂,甚至連情緒都會變得狂躁不安,仿佛整個人都被它操控了似的。
最好的例子莫非“鹵蛋”啊,頭禿,僅剩的幾撮頭發(fā)也是白花花的。黑眼圈也是沒的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眼睛一圈被誰涂了碳粉呢。
沈逸簡直無聊暴了,尋思看看他的“美好”同桌,結果一看,我滴媽,他在干嘛,桌面是數(shù)學書(記滿筆記的那種)書桌里有一本練習冊、一本學霸筆記、一本高中單詞。沈逸心說:so?我請問呢,一心不可二用,他在干什么啊。卷死班級所有人嗎?
寒哲軒察覺到沈逸投來的目光,他將視線從那張擺放著四本書、顯得有些凌亂但又井井有條的桌子,緩緩移到沈逸的臉上。沈逸意識到自己偷看的行為被發(fā)現(xiàn)了,趕忙收回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看書,但臉上的尷尬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來。他心里暗自吐槽:這桌子也太桌子了,這數(shù)學書也真數(shù)學書。
寒哲軒看著沈逸低著頭的樣子,感到無語至極。他隨手拿起桌上的草稿紙,寫下了幾個字,然后輕輕將紙推向沈逸的方向。紙上墨跡未干,筆跡帶著一種隨性灑脫。
沈逸望著寒哲軒遞來的草稿本,只見上面孤零零地寫著一個問號。他不禁愣住,哭笑不得。這寒哲軒是筆沒墨了還是怎的?怎么就寫了個問號,這般簡潔,實在讓人摸不透啊。
沈逸大腦宕機又宕機,思索了八百年才理解出來點,他是不是要問我剛才為什么要看他吧。
沈逸在草稿紙上寫下一行字,悄悄推到寒哲軒的桌子上。
寒哲軒看了看草稿紙,上面赫然三個狗爬的大字“卷死了”
寒哲軒無語的笑了一下,心說:666,孩子你無敵了,你自己不努力,你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