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簾幕籠罩東京時,咒術(shù)高層派來的監(jiān)察使正用羅盤對準庭院。五條悟斜倚在門廊啃蜜瓜包,看赤狐故意用尾巴攪亂咒力檢測儀:“要測靈敏度的話,不如讓Suguru玩抓娃娃機?”
監(jiān)察使額頭暴起青筋:“特級咒靈在銀座暴走時,監(jiān)控拍到了狐貍形態(tài)的咒力殘穢?!?/p>
“那是新研發(fā)的咒骸啦~”五條悟把赤狐舉到對方面前,狐貍配合地發(fā)出電子音“嗶嗶——”,爪縫卻漏出半張未燃盡的符咒,上面咒紋的字樣讓監(jiān)察使瞬間臉色煞白。
深夜的藏書閣浮動著陳舊墨香。赤狐蹲在《鵺圖鑒》前,月光透過它耳尖缺口在繪卷陰陽師臉上投下光斑。五條悟突然伸手按住畫中狐貍的前爪:“八百年前你就是這樣看著安倍晴明的嗎?”
赤狐的尾巴驟然僵直,琉璃瞳泛起咒力漩渦。藏書閣的時空在六眼中開始扭曲,泛黃紙頁上的墨狐突然躍出卷軸,與現(xiàn)實的赤狐重疊成九尾姿態(tài)。無數(shù)記憶碎片傾瀉而出——
平安時代的陰陽師在朱雀大街撿到受傷的小狐;戰(zhàn)國時期的除妖師與白裘紅狐共飲月下酒;大正年間的女學生在廢墟里喂養(yǎng)耳尖帶傷的赤狐...每個輪回里,那雙琉璃色眼睛始終倒映著六眼持有者的容顏。
“原來詛咒最深的不是人類啊?!蔽鍡l悟輕笑,指尖拂過赤狐顫抖的脊背,“不斷在歷史長河尋找我的轉(zhuǎn)世,很累吧?”
暴雨砸在窗欞上的瞬間,赤狐突然咬破他指尖。血珠滴入《鵺圖鑒》的瞬間,泛黃紙頁浮現(xiàn)出被世界線抹消的記憶:本該成為詛咒師的夏油杰在星漿體事件中重傷瀕死,天元大人用「因果重構(gòu)」將他化為赤狐形態(tài)重置時間線。
“怪不得你討厭抹茶大福?!蔽鍡l悟把臉埋進赤狐溫暖的腹部,“那家伙最討厭和果子了?!?/p>
狐貍的肉墊按在他濕潤的眼角,尾巴卷來十年前高專時期的合照——照片里夏油杰耳尖粘著創(chuàng)可貼的位置,與赤狐缺失的絨毛分毫不差。
盂蘭盆節(jié)最后一天,赤狐拖著五條悟來到東京塔頂。當它對著滿月長嘯時,無數(shù)咒靈從四面八方涌來,卻在靠近瞬間化作櫻花紛揚。五條悟的六眼終于看清真相——那些不是咒靈,而是世界線修正前所有夏油杰存在的證明。
“要走了嗎?”他笑著撓赤狐下巴,“還是說...”話音未落,赤狐突然躍入他展開的無下限領(lǐng)域。咒力洪流中,狐貍身形逐漸透明,耳尖的咒紋卻愈發(fā)清晰。五條悟突然想起十七歲那年,夏油杰叛逃前夜放在他枕邊的褪色御守。
當「赫」與「蒼」的極光籠罩東京夜空,赤狐化作萬千光點融入他的咒力核心。五條悟聽見靈魂深處響起熟悉的聲音:「這次要好好記住狐貍的報恩啊,悟?!?/p>
晨光初綻時,五條宅邸的櫻花突然反季節(jié)盛放。粉雪紛揚的庭院里,渾身沾滿露水的赤狐正在撕咬監(jiān)察使的公文??吹轿鍡l悟出現(xiàn),它得意地甩了甩尾巴——那下面壓著的正是高層撤銷調(diào)查的批文。
“歡迎回家?!蔽鍡l悟?qū)⒉葺蟾j蓛砂?,看赤狐用爪子推回甜點。琉璃色的眼睛瞇成月牙,尾巴在晨風里擺動,檐角風鈴叮咚作響,仿佛某人笑著說「笨蛋」。
又是許久后的初春,虎杖悠仁在訓練場看到驚人一幕:白發(fā)依舊的教師正在和赤狐玩抽鬼牌。狐貍尾巴卷著三張咒符,其中的紋路竟與學生時代夏油杰的咒具圖紙完全吻合。
“老師,它真的不是咒???”
五條悟笑著舉起赤狐,看陽光穿透它耳尖的缺口:“是比詛咒更可怕的東西哦——”狐貍突然甩出尾巴纏住他的手腕,琉璃瞳里躍動著跨越千年的星光,“被神明偏愛的詛咒?!?/p>
櫻吹雪掠過他們交疊的影子,地下藏書閣的《鵺圖鑒》悄然浮現(xiàn)新墨跡:其形為赤狐,其魂承因果,與六眼宿緣永續(xù),共食人間百廿年悲歡。
【因果之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