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結(jié)束后，其他人三三兩兩離開，五條悟卻拉住了夏油杰:“去屋頂坐坐？”

夏油杰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點頭。

高專的屋頂視野開闊，能看到遠處東京的輪廓。夕陽將整個天空染成橘紅色，云層像是燃燒的火焰。五條悟和夏油杰并排坐在邊緣，腿懸在空中晃蕩。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毕挠徒艽蜷_一罐汽水，“突然這么......成熟？”

五條悟接過夏油杰遞來的另一罐汽水，拉開拉環(huán):“做了個很真實的夢。夢里的我做了很多錯誤的選擇，失去了重要的人?！?/p>

夏油杰沉默了一會兒:“只是夢而已。”

“嗯?！蔽鍡l悟看著遠處的城市，“但如果那是真的，如果我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我可能還會做同樣的選擇?！?/p>

“什么意思？”

五條悟轉(zhuǎn)向夏油杰，夕陽將他的白發(fā)染成金色，墨鏡后的眼睛直視著摯友:“意思是，即使知道結(jié)局，我還是會選擇認識你，選擇成為你的朋友。”

夏油杰愣住了，汽水罐在手中微微變形:“哇，這么肉麻？不像你啊?！?/p>

“偶爾說說實話嘛。”五條悟笑著靠過去，肩膀貼著肩膀，“杰，如果有一天你面前有兩條路，一條向北，一條向南，你會選哪邊？”

“哪邊是北？”夏油杰反問。

“北是未來，南是過去。”

夏油杰思考了一會兒:“不知道。看心情吧。你呢？”

五條悟摘下墨鏡，六眼在夕陽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我選你?！?/p>

“什么？”

“向你?！蔽鍡l悟輕聲說，“無論選擇哪條路，只要有你在的方向，就是對的?！?/p>

夏油杰的耳朵尖紅了:“你今天絕對吃錯藥了?！?/p>

五條悟大笑起來，笑聲在黃昏的天空下回蕩。他伸手揉亂夏油杰的頭發(fā)，被對方嫌棄地拍開。這一刻，他愿意用一切換取它永遠停留。

夜幕降臨，校園里的燈光一盞盞亮起。五條悟和夏油杰從屋頂下來，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櫻花仍在飄落，在路燈下像是紛飛的雪花。

“明天見?！痹谒奚衢T口，夏油杰揮手。

五條悟突然拉住他:“杰，無論發(fā)生什么，記住一點——你永遠不是一個人。”

夏油杰困惑地皺眉:“當然，我有你們這些麻煩的家伙在?！?/p>

“老子是認真的?！蔽鍡l悟的聲音低沉，“如果有一天你覺得累了，撐不下去了，記得來找老子。不管老子在哪里，不管過了多久，老子都會幫你?！?/p>

夏油杰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后微笑:“知道了。你今天真的很像老媽子?！?/p>

五條悟松開手，看著夏油杰走進宿舍。走廊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是要延伸到時間的盡頭。

回到自己的宿舍，五條悟坐在床邊。房間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亂扔的游戲機，沒收拾的被子，墻上貼的海報。他拿起床頭柜上的相框，里面是高專入學時全班合影。年輕的自己站在夏油杰旁邊，比著V字手勢，一臉囂張。

“如果這真的是夢，”他對著照片說，“請讓我多待一會兒?！?/p>

窗外，滿月高懸。五條悟躺在床上，意識逐漸模糊。在完全陷入黑暗前，他仿佛聽到一個聲音在問:

“向北還是向南？”

“向你?！彼趬糁谢卮穑坝肋h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