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杰?！蔽鍡l悟輕聲說，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夏油杰感到胸口一陣刺痛，即使作為靈魂，這種痛苦也如此真實。他俯下身，虛虛地抱住五條悟，雖然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生死界限。

“我也想你，悟?！彼麑χ鍡l悟的耳邊說，明知對方聽不見。

那晚，五條悟在屋頂上睡著了。夏油杰守在他身邊，看著月光勾勒出他俊美的輪廓，看著他即使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寧的眉頭。

“做個好夢，悟?！毕挠徒茌p聲說，然后化作一縷輕煙，消失在夜色中。

五條悟確實做夢了。夢里是十年前的高專教室，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黑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夏油杰坐在窗邊的位置上，正低頭寫著什么。

“杰？”五條悟走過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年輕了許多。

夏油杰抬起頭，露出一個熟悉的微笑:“悟，你遲到了?！?/p>

五條悟低頭看看自己，果然穿著高專的制服。他摸了摸臉，臉上不再戴有眼罩，取而代之的是曾經的小圓形墨鏡。。

“這是...夢？”五條悟喃喃自語。

“誰知道呢，”夏油杰合上筆記本，“也許是，也許不是。”

五條悟盯著夏油杰的臉，貪婪地記下每一個細節(jié)——那微微上揚的眼角，那總是帶著一絲嘲諷笑意的嘴角，還有那縷永遠不聽話的劉海。

“杰，”五條悟突然抓住夏油杰的手，“我有話要對你說。”

夏油杰沒有抽回手，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我在聽?！?/p>

“我...”五條悟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那些在心底排練了無數(shù)次的話語突然卡在了喉嚨里。他急得額頭冒汗，卻怎么也說不出那句簡單的“我愛你”。

“悟，”夏油杰嘆了口氣，“你還是老樣子?！?/p>

五條悟猛地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屋頂上，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坐起身，發(fā)現(xiàn)身邊那個喜久福不見了，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盒子。

“被鳥吃了嗎...”五條悟喃喃自語，卻隱約記得夢里夏油杰嘴角沾著一點奶油的樣子。

接下來的日子里，五條悟越來越頻繁地夢見夏油杰。有時候是在高專的食堂，夏油杰抱怨他又點了太多甜食；有時候是在訓練場，夏油杰嘲笑他的體術退步了；有時候甚至是在澀谷的街頭，夏油杰穿著那件黑色袈裟，遠遠地望著他。

每次醒來，五條悟都會感到一陣空虛和失落。那些夢境太過真實，真實得讓他分不清虛幻與現(xiàn)實。他開始刻意減少睡眠，用任務和教學填滿每一分鐘，只為了避免那種從美夢中驚醒的痛苦。

夏油杰看著五條悟日漸消瘦的臉龐，心如刀絞。他嘗試過不再進入五條悟的夢境，但某種無形的力量總是將他拉向那個沉睡的身影。就像飛蛾撲火，明知會灼傷自己，卻無法抗拒那光芒的吸引。

“這樣下去不行...”夏油杰看著五條悟又一次在辦公桌前睡著，面前堆滿了未批改的學生作業(yè)。

他飄到五條悟身邊，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觸碰了對方的額頭。作為靈體，他本不該能觸碰到活人，但在這個介于生死之間的奇妙狀態(tài)，一些微弱的互動似乎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