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來臨時,五條悟開始頻繁缺席晨訓。
夏油杰第三次看向空蕩蕩的鄰座,窗外的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線,像某人總是不好好系的領(lǐng)帶。家入硝子轉(zhuǎn)著手術(shù)刀,頭也不抬:“你不知道Alpha的易感期?”
夏油杰皺眉:“他的易感期不是上個月嗎?”
“哦?”家入硝子挑眉,“你連他易感期都記得?”
夏油杰的耳尖微微發(fā)燙,低頭翻書:“隨口問問?!?/p>
家入硝子嗤笑一聲,從抽屜里抽出醫(yī)療記錄本,指尖點了點某一行:“五條悟的易感期周期異常,受六眼影響,比普通Alpha更頻繁且不穩(wěn)定?!彼D了頓,“而且,他從來不用抑制劑。”
夏油杰猛地抬頭:“什么?”
“字面意思。”家入硝子合上本子,“他討厭被生理本能支配,所以每次都硬扛過去?!?/p>
夏油杰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擊桌面,檀香信息素微微浮動。家入硝子瞥了他一眼,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扔過去:“他宿舍的備用鑰匙。順便,醫(yī)務室的抑制劑快被他偷光了?!?
夏油杰接住鑰匙,沉默兩秒,站起身:“我去看看?!?/p>
五條悟的宿舍門縫里滲出濃郁的信息素,甜膩的冰川融雪味里混著不正常的焦躁。夏油杰剛抬手敲門,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暤秃?“滾遠點?!?/p>
他直接擰開了門鎖。
昏暗的房間里,五條悟蜷縮在床上,白發(fā)凌亂地黏在汗?jié)竦念~前,平日里囂張的六眼此刻濕漉漉的,像暴風雨中的海面。地上散落著撕碎的抑制貼包裝,床頭柜上歪倒著空掉的抑制劑注射器——顯然,他試過,但失敗了。
“……杰?”五條悟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手指攥緊床單,“出去。”
夏油杰反手鎖上門,扯開自己后頸的抑制貼,檀香信息素如潮水般涌向床鋪:“誰說要走了?”
五條悟猛地抬頭,六眼瞪得滾圓:“你瘋了嗎?兩個Alpha在易感期——”
“所以呢?”夏油杰單膝跪上床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們不是最強的嗎?”
五條悟的呼吸一滯,隨即扯出一個挑釁的笑:“……你會后悔的?!?
夏油杰沒回答,直接伸手扣住他的后頸,犬齒抵上腺體。五條悟的瞳孔驟縮,本能地掙扎,卻被夏油杰的咒力牢牢壓制。兩人的信息素在狹小的空間里激烈碰撞,又詭異地交融在一起,像兩柄出鞘的刀終于找到匹配的鞘。
第二天清晨,家入硝子推開教室門,發(fā)現(xiàn)五條悟和夏油杰罕見地一起遲到了。
直到上課鈴響過五分鐘,兩人才一前一后走進來。五條悟的墨鏡歪歪斜斜地架在鼻梁上,后頸的抑制貼邊緣隱約透出咬痕;夏油杰的領(lǐng)口松散,鎖骨上留著幾道明顯的抓痕。
家入硝子淡定地翻開醫(yī)學筆記,在新的一頁寫下:
「兩個白癡Alpha的觀察日記——Day 96:病情惡化,建議放棄治療?!?/p>
·
十年后 · 東京咒術(shù)高專教師辦公室
五條悟翹著腿坐在辦公桌上,手里轉(zhuǎn)著一支鋼筆,六眼透過墨鏡盯著正在批改作業(yè)的夏油杰。
“杰——”他拖長音調(diào),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今晚吃什么?”
夏油杰頭也不抬:"食堂?!?/p>
“誒——好無情!”五條悟夸張地捂住胸口,“明明昨晚還那么熱情……”
夏油杰的筆尖一頓,抬頭瞥了他一眼:“再胡說八道,今晚睡沙發(fā)。”
五條悟笑嘻嘻地湊近,指尖勾住他的領(lǐng)帶:“你舍不得?!?
夏油杰輕哼一聲,沒否認。
走廊上,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正巧經(jīng)過。
“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又開始了……”虎杖小聲嘀咕。
伏黑惠面無表情:“習慣就好。”
家入硝子靠在醫(yī)務室門口,手里捧著一杯咖啡,遠遠看著教師辦公室的方向。她翻開十年前那本泛黃的醫(yī)學筆記,在最新一頁寫下:
「十年觀察總結(jié):
1. 信息素融合度仍維持在99.9%
2. 肢體接觸頻率有增無減(含公開場合)
3. 對視時長突破歷史記錄(昨日教師會議達23分鐘)
結(jié)論:病情穩(wěn)定,無治愈可能。」
她合上本子,嘴角微揚:“真是沒救了?!?
窗外,櫻花依舊紛揚,仿佛時光從未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