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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霜降·大英博物館中國廳
江浸月的右手在黑暗中泛著幽藍(lán)的冷光,指尖觸碰《女史箴圖》的剎那,畫中仕女的云鬢突然散開。金絲銀線刺繡的裙裾無風(fēng)自動(dòng),發(fā)髻間的步搖叮咚作響,竟似活物般搖曳生姿。
“退后!”沈知白一把拽住他手腕,玉玨殘片劃過畫軸邊沿。絹本上的墨色突然溶解成濃稠的液體,一滴朱砂淚從畫中貴婦眼角滑落,在玻璃展柜上炸裂成血霧。
三名安保人員的慘叫從展廳西北角傳來。
江浸月轉(zhuǎn)頭時(shí),正看見那幅《歷代帝王圖》中的唐太宗跨出畫卷。青銅鎧甲裹挾著千年前的沙場血?dú)?,手中陌刀劈開展柜,刀鋒上的鐵銹濺到空中竟化作漫天星斗。
“是量子糾纏態(tài)!”沈知白將紫外線燈砸向地面,爆裂的紫光中,展廳穹頂浮現(xiàn)楚帛書星圖,“這些不是文物——是被高等文明植入的寄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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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詔現(xiàn)世·長安城的倒影
火星基地傳來的視頻畫面中,漢文帝血詔帛書正滲出詭異的金紅色液體。江浸月用機(jī)械化的右眼掃描,瞳孔中映出的不是隸書墨跡,而是一串串閃爍的星象密碼。
“未時(shí)三刻,熒惑南移……”他喃喃念出帛書開篇,脖頸的鮫人胎記突然灼痛,“這不是詔書,是兩千年前的死亡預(yù)告!”
沈知白將玉玨按在投影幕布上。帛書的紅斑突然扭曲成三維地圖——阿波羅11號登月艙的坐標(biāo)竟與未央宮地窖重合,而地窖深處供奉的,是一尊刻滿集成電路紋的青銅鼎。
“月白在公元前就見過登月艙。”沈知白的指尖劃過全息影像,畫面突然跳轉(zhuǎn)到公元前157年的長安雨夜。漢文帝手持青銅刀,在帛書上刻下的不是詔令,而是一串用甲骨文偽裝的二進(jìn)制代碼。他身后站著穿白色防護(hù)服的男人,后頸的鮫人胎記泛著幽藍(lán)的光。
那是年輕時(shí)的特殊事務(wù)管理局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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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局·《女史箴圖》噬人
展廳內(nèi)的量子化風(fēng)暴愈演愈烈。
顧愷之筆下的魏晉名士從《洛神賦圖》中踏浪而出,手中的竹簡迸發(fā)激光;《明皇幸蜀圖》中的山石崩裂,逃亡的唐玄宗竟舉起青銅機(jī)關(guān)弩,箭矢穿透兩名研究員的胸口,將他們的身體量子化為畫卷上的青綠設(shè)色。
“毀掉透光鏡!”江浸月撞開防火門,量子化的右臂撕裂防彈玻璃。西漢透光鏡的“見日之光”銘文突然扭曲,鏡面浮現(xiàn)出火星奧林帕斯山的實(shí)時(shí)畫面——青銅神樹的枝椏正刺穿國際空間站的太陽能板,宇航員的血在真空中凝結(jié)成冰晶佛珠。
沈知白將玉玨殘片嵌入鏡框凹槽,銅鏡背面的云雷紋驟然發(fā)燙。鏡中映出的不再是倒影,而是公元前未央宮地窖的場景:真正的漢文帝被鐵鏈鎖在青銅鼎內(nèi),鼎中沸騰的液體泛著與江浸月血液相同的金紅色。
“他們用皇帝的血溫養(yǎng)外星代碼……”沈知白的指尖被灼出血泡,“這面鏡子是連接古今的蟲洞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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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局抉擇·文明焚毀前的擁抱
江浸月的機(jī)械右眼開始滲血。
納米青銅正沿著血管侵蝕他的大腦,每使用一次量子化能力,就有碎片記憶被吞噬。此刻他的腦海中只剩零星的畫面:月白在星艦上刻字的手、沉舟斬?cái)嗲嚆~鎖鏈的劍光,以及二十年前洛陽金村大火中,沈知白父親被焚毀的半張臉。
“修復(fù)透光鏡需要守墟人的心頭血。”他忽然抓住沈知白的手按向自己胸口,珊瑚紋皮膚下傳來機(jī)械心臟的嗡鳴,“但若我徹底量子化,就能改寫青銅神樹的基因指令——”
話音未落,《女史箴圖》中的十二名仕女破卷而出。她們的綾羅綢緞化作液態(tài)金屬,發(fā)間金釵迸射激光。江浸月徒手捏碎迎面襲來的量子箭矢,掌心被割裂的傷口中流出藍(lán)金色血液,滴落在透光鏡上竟凝固成楚篆「焚」字。
沈知白在混戰(zhàn)中瞥見鏡中真相——公元前的地窖里,月白將玉蠶刺入漢文帝眉心。帝王的眼睛在死亡前最后一刻,映出2023年火星基地里九個(gè)休眠的克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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