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熹微的晨光穿過雕花窗欞,如金紗般細碎地灑落在柔軟的床榻上。
葉凝芷悠悠轉醒,只覺渾身泛起絲絲酸痛,昨夜那些令人耳熱心跳的畫面,如潮水般在她腦海中翻涌。
她下意識地雙腿輕輕交纏,一抹酡紅迅速爬上臉頰,慌亂地將頭深深埋進被子里。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
葉凝芷是誰?
葉凝芷的心猛地一緊,聲音不自覺帶上了幾分緊張與警惕。
腦海中瞬間閃過宮尚角的身影,莫不是他來了?
她有些無奈,不是剛走,怎么又來了。
侍女:夫人可是醒了?奴婢來侍候您更衣。
門外傳來侍女清脆婉轉的聲音,如林間的鳥鳴般悅耳,讓葉凝芷高懸著的心落回了實處。
她輕輕拍了拍胸口,而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自嘲的淺笑,似乎是在笑話自己剛剛的緊張。
葉凝芷進來吧。
葉凝芷一邊應著,一邊迅速起身。
可剛起身,腦袋就一陣眩暈,她不得不扶住床沿,穩(wěn)了穩(wěn)身形,才動作嫻熟利落地穿好衣物。
恰在此時,侍女端著一個銅質(zhì)洗臉盆,蓮步輕移走了進來。
侍女剛踏入屋內(nèi),目光不經(jīng)意間觸及葉凝芷,手中的臉盆險些滑落。
夫人可真美??!
她不由得感嘆道。一頭如墨的長發(fā)肆意披散,幾縷碎發(fā)俏皮地垂落在她那白皙的臉頰邊。
她的眼眸澄澈見底,卻又藏著絲絲勾人的嫵媚,任誰看一眼,都會不由自主地沉淪其中。
清純與魅惑這兩種本難以相融的氣質(zhì),在夫人身上完美交融。
自己見過的美人不在少數(shù),卻從未有一人能與夫人相媲美。
難怪,角公子一眼就看中了夫人。
聽說,羽公子也對夫人有情,昨夜,在門口站了半夜呢!
侍女定了定神,穩(wěn)了穩(wěn)心神,小心翼翼地將臉盆放置妥當。
這才輕移蓮步,走到葉凝芷面前,聲音不自覺放得更輕柔了些:夫人,可要起身了?
葉凝芷輕輕頷首,眉眼間盡是勾人心弦的別樣風情。
侍女侍候葉凝芷洗漱,恭敬有禮。
葉凝芷你剛剛叫我夫人?
葉凝芷后知后覺,明明以前,她們都是叫自己葉姑娘的,怎么突然成了夫人?
難道是因為自己和宮尚角的關系更親近了一點。
一股異樣的情緒在她心里升起,她微微搖頭。
自己在想什么啊?
宮尚角不過是見色起意,自己又有什么不同呢!
侍女:公子說,夫人是角宮的女主人,自然是要叫夫人的。
侍女恭敬回答,想到早上角公子親自來交代自己的話,侍女還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一向不茍言笑,高高在上的角公子,竟然吩咐她的是,夫人喜歡吃什么,喜歡喝什么。
葉凝芷一愣,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昨晚的荒唐。
她臉頰發(fā)燙,匆匆拋開這些念頭。
突然,一陣寒風吹進屋內(nèi),吹得她打了個寒顫,也讓她瞬間想起了葉家莊。
葉凝芷角公子,去做什么了?
葉凝芷有些好奇的問道。她搓了搓冰冷的雙手,試圖驅散寒意,也試圖借此平復內(nèi)心的波瀾。
他那么無趣的人,也不知道整天在做些什么。
會不會每天都在整理賬冊,管理下人呢!
就像爹爹一樣。
想到爹爹,葉凝芷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葉家莊尸骨未寒,而她呢!
她在這里與別人耳鬢廝磨,纏綿悱惻!
葉凝芷暗暗掐著自己的手指。
她在心里暗暗思忖:我只是為了讓他幫我對付無鋒。沒錯。
一定是這樣。
她不斷的重復著,不知道是不是告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