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更加仔細(xì)地觀察他。我發(fā)現(xiàn)他從來不吃魚，喝水時總是小口小口地抿，像是在品味什么珍饈。他的體溫似乎比常人低一些，靠近他的時候總能感覺到一絲涼意。

最奇怪的是，每次下雨前，他都會顯得特別焦躁。有一次，我親眼看見他在實驗室里來回踱步，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那聲音讓我想起某種古老的咒語。

“學(xué)長，”我終于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響起一聲驚雷。他的身體猛地僵住，淺灰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緊緊攥住了實驗臺邊緣，指節(jié)發(fā)白。

“我送你回去吧。”他突然說，“要下大雨了?！?/p>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已經(jīng)抓起雨傘，拉著我快步走出實驗室。外面的天色陰沉得可怕，烏云壓得很低，仿佛隨時會墜落下來。

我們剛走到教學(xué)樓門口，大雨就傾盆而下。他撐開那把雕刻著龍紋的黑傘，將我護(hù)在身側(cè)。雨點打在傘面上，發(fā)出密集的聲響。

“學(xué)長，”我輕聲說，“你好像很怕打雷？”

他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不是怕……”他停頓了一下，“只是不習(xí)慣?！?/p>

我注意到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握著傘柄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

他猛地停下腳步，傘從他手中滑落。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的瞳孔再次變成了豎瞳，皮膚下似乎有青色的鱗片若隱若現(xiàn)。

“學(xué)長！”我抓住他的手臂，卻被他身上傳來的寒意驚到。他的體溫低得嚇人，像是剛從冰窖里出來。

“別碰我！”他猛地甩開我的手，后退幾步，“離我遠(yuǎn)點！”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痛苦地蜷縮在雨中。雨水打濕了他的白襯衫，勾勒出他單薄的身形。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皮膚下的青色鱗片越來越明顯。

就在這時，我手腕上的銀色手鏈遽然泛起一抹微弱卻奇異的光芒。我驚訝地發(fā)覺，那縷光芒仿佛擁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像是輕柔的安撫之手，漸漸地，他紊亂的氣息竟隨之平復(fù)，呼吸也慢慢變得均勻而深沉，渙散的瞳孔亦逐漸恢復(fù)了往日的清明。

“對不起……”他低聲說，聲音里帶著深深的疲憊，“我不該讓你看到這些?！?/p>

我搖搖頭，慢慢走近他：“沒關(guān)系，我早就猜到了。”

他猛地抬頭，淺灰色的眼睛里滿是震驚：“你……”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輕聲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感覺到了?！?/p>

他淺灰色的瞳孔在雷光閃爍間驟然收縮成豎線，宛如寒夜中的冷冽冰刃，青色的鱗片自頸側(cè)緩緩蔓延至耳后，在電光映照下泛著幽冷的光澤。我驀地伸手輕輕捧住他的臉龐，指尖溫柔地滑過那一片冰涼的鱗片，輕聲低語：“原來龍鱗摸起來，竟如同美玉一般溫潤。”

這個動作讓敖丙僵在原地。他濕透的白襯衫貼在身上，水珠順著下頜滴落在我手背："你......不覺得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