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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樹梢,灑在寂靜的林間。殺生丸倚在一棵古樹下,金色的眸子微微瞇起。他的手臂上,纏繞的繃帶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奈落的毒在體內(nèi)肆虐,帶來陣陣劇痛。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區(qū)區(qū)人類,竟敢妄圖用那些草藥來治療他的傷。真是可笑。
可是......那個叫千雪的人類少女,她的眼神是那樣真誠。當他警告她不要多管閑事時,她眼中的擔憂與心疼,是那樣真實。
殺生丸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千雪為他包扎傷口時的樣子。她的手指微微發(fā)抖,動作卻輕柔得不可思議。那種溫暖的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愚蠢的人類......"他喃喃自語,"明明那么弱小,卻總是做些不自量力的事。"
突然,一陣劇痛襲來,殺生丸悶哼一聲,額間滲出冷汗。奈落的毒比他想象的還要棘手,即使以他的妖力,也難以完全壓制。
他想起千雪提到過的月光草。那種靈藥確實可以解毒,但生長在懸崖之巔,周圍盤踞著兇猛的妖怪。一個普通人類,怎么可能采得到?
"她不會去的......"殺生丸對自己說,"人類都是自私的,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妖怪去冒險?"
可是,為什么他的心中會有一絲期待?為什么他會不由自主地望向懸崖的方向?
夜風拂過,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殺生丸的鼻子微微抽動,那是......人類血液的味道?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不,不可能......那個愚蠢的人類,不會真的......
殺生丸站起身,想要去確認一下。但剛邁出一步,就踉蹌了一下。他的傷勢比想象中還要嚴重,連維持人形都有些困難。
"該死......"他低咒一聲,重新靠回樹上。金色的眸子望向夜空,月亮已經(jīng)升到最高處。如果千雪真的去采月光草,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
不,她不會去的。人類都是虛偽的,表面上裝出一副善良的樣子,實際上比妖怪還要殘忍。他的母親,不就是被人類害死的嗎?
殺生丸閉上眼睛,試圖平復內(nèi)心的波動??墒?,千雪為他包扎傷口時的樣子,總是揮之不去。她的手指是那樣溫暖,眼神是那樣純凈......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殺生丸猛地睜開眼睛,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那是......人類的聲音?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傷勢都在加劇,但他顧不上那么多了。
月光下,他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千雪渾身是血,蜷縮在地上,手中卻緊緊握著一株散發(fā)著銀光的月光草。
殺生丸的心猛地揪緊。這個愚蠢的人類,竟然真的為了他去采月光草?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
他蹲下身,輕輕抱起千雪。她的身體冰涼,氣息微弱,但手中依然緊緊握著月光草,仿佛那是她最重要的寶物。
"為什么......"殺生丸低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顫抖,"為什么要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千雪微微睜開眼睛,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因為......您值得......"
殺生丸的心猛地一震。值得?他,一個被人類厭惡的妖怪,值得一個人類少女付出生命去救?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千雪,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或許,他一直以來都錯了。人類并不都是虛偽殘忍的,至少眼前這個少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