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反涌的酸臭味裹著血腥氣,顧晚棠蜷縮在廢棄配電箱里,指甲摳著墻縫間新長的霉斑。這是她消失的第七天,林清月買通的狗仔正在全城搜尋"陸氏總裁虐打情婦"的證據(jù),卻不知情婦正盯著拆遷隊藍圖冷笑——圖紙右下角潦草的玫瑰印記,正是她替陸承澤改設計圖時留下的暗號。
"嘩啦——"
生銹的鐵門被踹開,陸承澤的影子斜斜切進黑暗。他左手纏著滲血的繃帶,右手攥著那半片黑色蕾絲,整個人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修羅:"你給林氏的手稿..."
"有自毀裝置?"顧晚棠舔掉嘴角的銹渣,露出虎牙尖銳的笑,"陸總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您投資的天才設計師是個騙子?"她故意晃了晃腳踝的電子鐐銬——這是今早潛入陸氏大廈偷取實驗室數(shù)據(jù)時中的陷阱。
陸承澤突然掐住她下巴,皮膚饑渴癥讓他的指尖燙得驚人:"為什么故意觸發(fā)承重警報?"他聲音嘶啞得像被玻璃碴碾過,"你明明知道穹頂坍塌會..."
"會壓死正在偷情的狗男女?"顧晚棠掙開他的手,腕間傷口蹭臟他昂貴的西裝,"真遺憾,林清月逃得比蟑螂還快。"她摸出個U盤插進他皮帶扣,"不如看看你未婚妻在實驗室養(yǎng)的小白鼠?"
監(jiān)控視頻在手機屏上亮起的瞬間,陸承澤瞳孔劇烈收縮。畫面里林清月正將針劑推進他常用的熏香瓶,而日期顯示是他們初遇的暴雨夜。更驚悚的是最后一幕——顧晚棠的父親在鏡頭前簽字,收據(jù)金額欄赫然填著他當年創(chuàng)業(yè)的第一桶金。
“不可能,那一夜他出國了才對,最近才回來的?!标懗袧刹豢芍眯诺恼f道,仿佛發(fā)了瘋一樣?!瓣懣偪烧嫦嘈潘?,事實擺在眼前都不愿意相信?!?/p>
"皮膚饑渴癥是藥物誘導的。"顧晚棠將瑞士軍刀抵在他頸動脈,"你每夜抱著我吸的,是林氏研發(fā)的成癮性神經毒素。"刀尖下滑挑開他襯衫,"猜猜為什么只有我的體溫能緩解?因為我是活體解毒劑啊親愛的。"
陸承澤突然抓住刀刃,鮮血滴在她鎖骨凹陷處:"所以這半年..."
"都是演戲。"顧晚棠扯開衣領,心口處浮現(xiàn)青黑的血管紋路,"你發(fā)病時抓破的每道傷口,都在往我血液里灌注緩釋劑。"她笑得花枝亂顫,"現(xiàn)在我們是真正的共生關系了,像不像你最喜歡的荊棘與玫瑰?"
警笛聲由遠及近。林清月踩著滿地碎玻璃現(xiàn)身時,顧晚棠正將陸承澤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到心跳了嗎?你每擁抱我一次,它就衰弱一點。"她湊近男人慘白的唇,"要不要試試殉情?"
暴雨再次淹沒小巷時,顧晚棠在ICU看見了母親。準確說是看見了自己的臉——呼吸機下浮腫的面孔,纏繞著與當年母親如出一轍的繃帶。林清月舉著股權讓渡書站在床邊:"承澤用全部身家換了實驗室密碼。"
顧晚棠盯著輸液管里墨綠色的解毒劑,突然拔掉針頭扎進林清月脖頸:"替我轉告他..."她舔著濺到唇邊的血珠,"腐爛的玫瑰,最喜歡在尸體上開花。"
心臟監(jiān)護儀歸零的剎那,陸承澤在實驗室砸碎了最后一個熏香瓶。他腕間皮膚潰爛見骨,卻將顧晚棠的遺物緊緊按在胸口——那是張被血浸透的餐巾紙,背面是她設計的真正穹頂圖紙:十二萬顆星辰里藏著求救摩斯密碼,在坍塌那夜已悉數(shù)熄滅